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班超到了,他一把拧着男子的后衣襟将其提起。这才看清,裤子挂在腿上的这**,竟然是弓家后人弓豨。
弓豨是弓零的长孙,曾在雒阳太学学习,是弓家唯一的读书人。在班超的印象中,弓豨知书识礼,性格温慢,待人彬彬有礼。回乡时间不长,其表现却与弓家众人有明显不同。
弓豨被班超拧起,魂儿已经吓得出了窍,根本说不出话儿来。慌乱中扭头一看竟然是班超,更是不敢有丝毫反抗。他在雒阳太学学习几年,自然知道带剑农夫班老二当年在江湖上的名号。班超见是弓豨,先是愣了一下,扬起的左手又慢慢放了下来。
此时女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原来正是冯菟。她理了理衣裳,便象一只母狮子一样,嗷地一声扑了上来,提着腰上挂着的一串羊脂玉佩,对着弓豨又踢又打又骂。
“畜牲,汝书念狗肚子里了。原以为一家坏种,出了汝一个有点人味的,没想到一窝兽,这种事汝也干得出……”
这串玉佩是玉刚卯、玉翁仲、玉司南串在一起的,中间又间以羊脂玉小球相隔,西域于阗国脂玉质地,价值不菲。玉就是石头,串在一起用来打人,它就是石鞭子,谁能受得了。冯菟疯了一般,脚踢、玉串打,弓豨脑门上着了一招,迅即变成一路红红的疙瘩,很是瘆人。
弓豨是个小白脸,他何尝受过这个。挨打时又不敢还手,便用双手紧紧护着清秀的小脸,其余地方一任冯菟胡乱踢打、抽打。
班超强忍着笑,等她气出得差不多了,便右手一扬,将弓豨生生抛起,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人已被直接扔到了几丈远外的成国渠河心。“扑嗵”一声,弓豨沉进河心水底。
冯菟见没了发泄的对象,便对着班超施暴。虽然舍不得用玉串打,但却捏起粉拳,又踢又打,“汝也不是好东西,干吗放了他……”忽然听着河里没动静,又心虚地掉头看着河心骂道,“汝这混蛋,不会淹死这畜牲吧……”
班超扒开芦苇看着河心,“好人不长寿,恶人活千年。淹死不正好如汝的愿了……”
“彼并未得逞,吾也未让汝杀了他啊……”冯菟有点紧张,弓豨忙活了半天毕竟未得手,淹死人可不是小事,她也扶着班超看着河里。
忽见弓豨“呼隆”一声从河心冒了出来,双手拨拉着水,嘴里玩命地咳嗽着,显然呛得不轻。原来这小子会水,一边咳嗽着,一边仓皇游去对岸,钻进河边芦苇丛中逃走了。
见弓豨没事了,冯菟回过头来又对着班超又踢又打。班超被打恼了,怒问,“疯婆子,汝打完了没有?”
“没有,就没有!汝个混蛋,酒酒酒,就知道跟着大兄不学好,汝就不能早点来?吾身子全让弓家那混蛋看光了,汝就看着吾受欺侮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