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终究还是个梦。
您,还好么?
少女不见了,她的东西不见了,那只老虎的残躯也不见了。
地上只留下一个背袋,类似现代的单肩挎包,上面用针绣着一个简单的图案,据少女自己所说,这叫吉祥鸟,带给人吉祥如意,成功当时表现得很感兴趣。
真没想到,她竟然记下了。
这丫头。
原谅她了,毕竟是自己这世界第一个朋友。
不管小黄乐意不乐意,成功把它丢进了那个背包,毕竟它太小,带着太碍事。
幸亏它只是哼唧几声,就默默接受了组织上安排的新居,随着一颤一颤的动感,吃饱喝足之后的它竟然发出微微的鼾声。
按照少女所说,成功沿着河流,果然不久就见到了一片片即将成熟的麦田。
不少农夫正在田中伺候庄稼,施肥除草,样样不少。
一望无垠的绿色波浪,牵动千家万户的心,每一棵禾苗,都是一个家庭的希望。
嗅着泥土的芬芳,成功心情缓和了不少。
可没等他走出十里地,就遥遥望见一座小城,着实让他很郁闷。
又被少女骗了,昨晚她骗自己最近的小城远在百里开外。
……
龙门。
城门两个古体篆字,雄浑有力,字体有些斑驳,像是有些年月。
城门是一扇铜皮包裹的巨木门,厚实坚固,每日需要数人使用城内的绞索才能升吊,有力捍卫了民众的安全。
土质夯实的城墙,只有三丈许高下,外层石灰已脱落不少,裸露着块块青砖,墙体很多地方现出诡异的禇红色瘀斑。
一条两丈许宽的护城河环绕城墙,已经接近干涸,现出三米多的深坑,散发阵阵臭气,苍蝇在成群结队宣示领地。
吊桥已经升起,几个郡兵懒洋洋的往两边一站,打着呵欠,不耐烦地催促,时不时爆两句粗口。
此时等候进城的人,正在城门洞等候入城。
队伍最前边是几个单身行者,穿着普通,所携带大多是土特产,大概是前来走亲访友的乡下人。
简单的出示了下路引,很快就被轰赶了进去,本乡本土人没啥油水,自然不受守门兵丁待见。
看到这一幕,成功不由暗暗摇头,苦笑不已,难道自己掉头而走!?
可是又能去哪里,自己一个黑户!?
几个担着新鲜菜蔬的农人,正在相互攀谈,交流彼此的生意经。
还有一队人,格外醒目,人数在三五十人,有车有马,上面物品码放的整整齐齐,车辙很深,整支队伍绵延出一百多米,看起来是外地的行商。
自西汉独尊儒术始,天下粗分四等,所谓士农工商,商人社会地位最低,衣食住行诸多方面都进行了限制。
衣服不能穿锦缎丝绸,只能穿麻衣,着黑色,出门不得乘马,所居宅邸不得超过三亩,宅门只能用黑白两色,不得置铜环,门前不得置石狮,诸如此类,一般人不与商人通婚等。
总之,就是从方方面面打击商人的积极性,在农耕为主的社会,重农抑商自有其时代背景,有一定进步性。
不过,事无绝对,统治阶层,打击商人,不代表不重视商贸,他们比任何人看的都清楚,商贸获利之丰比之农耕有天渊之别,只不过,他们一般不会自己出面,而是寻觅适当的代理人出面,大抵都是如此。
几个守门郡兵早就心痒难耐,相互一递眼色,准备料理这只肥羊。
成功身量在一众北人之中,依然卓尔不群。
在那队商人中,一个年轻人在看到成功的刹那,身躯剧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又仔细打量起来,那不合时宜的短发,那双高仿耐克鞋,不错,就是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你认识,那个高个子?”
旁边一个丝绸轻衫汉子不动声色,其实,多年行伍练就的眼力,让他早就注意到高大健壮的成功,唯一的意外,就是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似乎有所收获。
这一点,让他兴趣更增。
“萧大人,小人以为,他或许是小人一个熟人。”
“哦,早就跟你说,不要叫我萧大人,你我都只不过一起跟人做下人,你若瞧得起我,叫我一声大哥足矣。”
“嗯,萧大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
向萧世藩笑了笑,他开始转过目光,还下意识闪避,不再向成功看上一眼,生怕视线突然被成功捕捉到。
年轻人笑笑,也不言语。
……
忽然,队伍的前头突然有些混乱。
萧世藩一皱眉,冷然喝问:“去问问,前边,究竟怎么回事?”
从人很快从前头转回:“回禀校尉,是城门守军非要检查货物,不让咱们进去。”
“还反了他们!是谁长了狗胆,咱们去看看!毛兄弟,你跟我一起来吧,以后这些事情,你也会经常遇到。”
说完,他大踏步进行,身后的年轻人又回头偷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