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脆弱的柴门猛然被人踹倒,三人一惊,眼瞧着门外身穿官服的差吏鱼贯而入,把这小小的土房都快要挤塌了,他们各各神情严肃,紧盯着屋中的三个人影,腰间还有佩刀,各别几个手中还拿着脚镣手镣。
长满络腮胡的大汉走在最前面,扫视了李貌然三人一眼,之后目光便紧紧得盯到了坐在床上的应之前身上。
看到他年岁不大,身上还有着被包扎的伤口,顿时眼中一亮,厉声厉色道:“你这害死王掌柜性命的人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什么?怎么可能!我没有杀人啊!”应之前猛然起身,语气急促,他因为失血过多,站起来的身子还晃了晃。
李貌然和小莹也是一惊,惊疑不定看向一众面色不善的闯入者。“不可能啊!我是看过王掌柜的伤势的,只是破了点皮而已,怎么会要了人命?”
他当下站出来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当时我也在场,那掌柜的只是受了点轻伤,我还检查过的!”
哼!差头轻哼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你也是帮凶,帮助人犯潜逃至此!有什么话,到了县衙后面见县令爷再说!”
他招了招手,顿时身后的几人就拿着手镣上前,也不顾李貌然三人的挣扎,强行把他们束缚住。
见李貌然双手被他们用铁链拴住,小莹娇斥道:“住手!你可知我家二爷是什么人?”
“管你什么人,天王老子也得老老实实跟我走!”
这下可好……李貌然无奈的垂下头去,“早知道就不管闲事了……”扭头见小莹的双手也是跟他一样被束缚的紧紧的,还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顿时心中一痛。“干!没想到才穿越过来就要进狱子里了,只能到衙门再见机行事了。”
白面小生附到差头耳边,小声道:“姐夫,我看这衣着锦饰的少年人不像是这人犯的同伙,那长相水灵的小姑娘看上去像是他的丫鬟,怕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咱们绑人可别绑错了啊!”
络腮大汉一手拨开了他,“你懂什么,这案子牵扯大着呢,可是新来的县令老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亲自吩咐要我严查严办的。只要是有关的人,管他什么富家子弟来历非凡都要统统抓住,才好给上面交代。”
白面小生听他这样说,只好讪讪的退了下去,兀自摇了摇头,“我怎么觉着,抓了他可是要坏事呢?”
……
蚕鸣切切,柳枝随风挥洒。虽是正午,但此时临近衙门的街道两边站着很多平民百姓,他们都是被王记货铺的王掌柜被人杀害的这件案子吸引过来的。只是一个晌午的功夫,这件案子便在邻里之间一传十十传百的扩散开来,弄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古时的百姓们除了营生劳计,闲暇时间真是无聊的可以,八卦新闻便成了他们日常生活最大的消遣。
据他们的口口传言,这案子早上才发生。人犯有三人,二男一女,都是年纪不大的少年人,其中两个为帮凶,伙同主犯就在老板娘的面前把王掌柜残忍的杀害了。
可怜了王掌柜才过门的媳妇柳非儿,她可是整个涪城响当当的美人。也不知那王掌柜使了什么法子才把她娶到手,这下可好,不仅王掌柜命丧黄泉无福消受美人恩,而且就连柳非儿也得落下个克夫的名头。
不知道李貌然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被他们扭曲成这样,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在百姓们的翘目相望下,府衙所在的这条街终是迎来了一众人影,正是差吏们压着应之前三人缓缓走来。
李貌然昂首挺胸,也不看周围这些人的样貌表情,只是感觉到很多火辣辣的目光射向自己,他虽然心中不爽,但这是最先顾虑到的是自己的小丫头。扭头便见她把小脑袋垂的低低,小脸红得像桃子,简直是羞愤欲绝到快要哭鼻子的模样。
李貌然心中一痛,狠狠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冤枉就冤枉,抓我就好了,凭什么为难一个小丫头,让她感到这般屈辱不堪,估计那些旁观者怕是以为小莹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苟且事,当真可恶!”
在周围百姓的一片叫好声下,差吏们个个高抬着头,骄傲的像公鸡一样,压着三人提步进了衙门里。百姓们围拢在衙门外,都是这件案子提审的旁观者,还有那个别的几个人,还叫嚣起哄着要严惩人犯,当众砍了三人头颅才好。
李貌然暗暗摇了摇头,不由得感叹到不论是古还是今,不明真相就瞎起哄的愚民比比皆是。他狠狠地回头扫了一眼那几个叫嚣的人,冷厉的目光登时便把那几个恬躁的人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是安静下来不再大声叫嚷。
“梆!”
一声响亮的拍击,顿时四下皆静。
李貌然抬头望去,看到衙台前端坐着的人影,一时间竟是愣在那里,一脸的吃惊。
“我的天,这县令老爷怎么这般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