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延闻此惊呼一声,眼睛睁地老大。
他本是郑老爷的二弟,不过却没继承他兄长会做生意的能力,往年郑家老父分家之时留给郑无延的几分家底全被其败得干干净净。倒是他兄长有几分能力,利用那不多的家底开始做生意,生意越来越大,后来才有了这涪城郑府,成了闻名的商甲大族。
郑无延实在混不下去,只好前来投拜兄长家下,好在兄弟二人乃血缘之亲,往日里关系也不错。做大哥的郑老爷自然是希望弟弟也能跟他一样越混越好,便用银子买通了关系,让这不争气的弟弟迈入了官路。
不过不争气便是不争气,他的这位弟弟实属无能之人,别说百里之才,就连一里之才他都没有,郑无延在官场上混来混去谁都不讨好,如踢皮球一般最后还是滚回了涪城,到头来万般金银只换回他一个小小的县丞职位。
虽是芝麻大点的官,但也是上面人亲赐的正员,尽管官阶不如进士县令柳无庆,可也仅仅是低一级而已,好歹在涪城中,也算说话有几分影响力的人物,在官面上称的上是郑老爷的一只左膀右臂。
郑无延抚了抚胸,镇定下来,似是回忆起往事道:“两年前,匪徒入城,涪城中匪患猖獗,别说城中其他府门大家,单是我们郑府便损失惨重,城中布衣商行,被劫掠大半啊!万金财两被掠夺,且布匹、布帛的存货尽失。我虽为县丞,却无半点办法,一念及此,便觉对不起兄长你,对不起我们郑府啊!”
“匪徒嚣张,怪不得你。幸得我在江南和洛阳还有积蓄,才及时运转过来生意,未致家道中落。”郑老爷放下手中茶盏站起了身。
他眼中似划过一道渗人的精芒,声音冷厉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这侯府到底跟两年前的那场匪患有没有关系。不然它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当时那匪患停息后便出现。”
念及至此,郑老爷轻哼一声,拳头都紧握了几分,继续道:“听闻那打听的探子说,这侯府的占地是我们郑府两倍有余,府中金银细软不计。呵呵,连背景都不清不白的侯府哪里来的这么多财富?怕是跟当年咱们被匪徒劫掠的钱财有关吧!”
“无延,你把此事给我好好的查清楚了!就从昨天那侯府私养的众兵开始查,我要知道,这侯府李府主把呢么多兵汉藏到哪里去了,侯府虽大,却也塞不下那么多人罢!”
“是!大哥放心。”
“咳咳!”
话罢,书房外突然响起道响亮的咳嗽声。
郑无延疑惑地望向郑老爷,“是麟儿?”
“哼,就是这不争气的长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半点能事不做,尽做些寻花问柳的轻浮事。”话罢他有意无意地瞥了郑无延一眼,似是在暗讽自己的弟弟同样不堪造就。
郑无延老脸一红,兀自吞了口唾沫,急忙道:“麟儿快些进来,你父亲正有事与你相商。”
书房之门应声而开,一张带着轻浮笑意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郑大公子微微躬身,抬头笑道:“父亲叫麟儿何事?”
“你啊你!”
郑老爷看见这小子轻浮的表情便觉不自在,激动地起身拿手指点着郑大少,一边在他身旁围绕,一边道:“你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能不能别那么轻浮。说,你这次又娶个六房小妾作何?那什么红棉,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人微低贱,岂不折我郑府的名号?”
郑麟摇头叹着气,全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一边伸出小指掏起了耳屎,心中悱恻不已,面露不耐之色。
“好了父亲,你要是还说这些,麟儿可不听了。教训儿子之时能不能先想想自己,您娶了几房姨太了啊?”
话罢,小指一弹,一旁的郑无延便定睛瞧见那莹黄的耳屎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却也不做声,不漏声色地将那耳屎拍落,只是脸色有些难看,这个侄子,太不顾忌自己的面子了。
幸得郑老爷未曾注意这一幕,他正支支吾吾地回不上话呢!
郑家这一对父子当真风流成性,老的娶了八房姨太,小的目前娶了六房,看这情况还有继续攀比其父的意思。整个郑府处处萦绕着胭脂气,可谓是艳光十足,都快成了一处后宫了。
要是李貌然知道此事,不知他会露出怎样表情,定是竖起自己的大拇指,马屁道:“二位威武,连YY小说里的男猪脚都跟您俩策马难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