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见了紫娟的这些举止,看得是瞠目结舌,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这紫娟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请公主速速解衣!”
杜宇朝着周围看去,虽说车撵内也无旁人。但是……
“紫娟!......你究竟说的是些什么胡话?!”
紫娟见情势紧急,也不由分说,直接从腰间拔出了佩剑,竟是对着公主威胁道:
“请......公主速速解衣!......”
公主杜宇被这一番恫吓是毫无准备,见紫娟如今竟是这般“大不敬”的与自己说话,又是以性命相要挟。杜宇瞬间是傻了眼,不明就里,只得是乖乖的动手解去衣带......
待公主解了外衣,紫娟便要将方才从她自己身上解下的侍卫服强行的给公主穿戴上去。杜宇见状,瞬间便明白了紫娟这些举止究竟是何意图,只听杜宇大声说道:
“妹妹!快住手!使不得!......使不得!”
杜宇一边哭闹着,一边强行挣扎着不肯就衣。紫娟见公主杜宇如此大喊大叫,深怕会引来众人猜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掌击在杜宇的颈部,便将杜宇给击晕了过去。
“妹妹.....不要......”
只见杜宇摊在车撵之内,有气无力的说完最后一句便昏睡了过去。
此时紫娟是一边含着泪,一边替杜宇将她自己的侍卫服给换上,只听她是自言自语的呜咽着说道:
“公主......紫娟自小便陪伴在公主身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公主都是穿着锦织曲裾深衣,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然而,紫娟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却只能穿着一身羌人胡服,只为了轻便灵巧,无可束缚......”
紫娟喃喃自语说到此处,却更是有些难过了起来:
“记得有一日,紫娟练功懈怠,被嬷嬷责罚。紫娟自觉受了委屈,便在公主庭院内砍树泄愤。正好被公主撞见,公主不但没有责罚,反而是将紫娟拉进了屋内,与我换了一身的衣裳。公主替我换上了只有公主您才能穿的曲裾深衣,而你自己……却是换上了我的一身羌装胡服,又装出一副诙谐逗趣的样子,硬是将我给逗开心了......”
言语间,紫娟将杜宇身上的侍卫服给换上之后,又替公主仔仔细细的盘起了发髻。
“公主……也许……这是紫娟最后一次给公主梳妆了……”
紫娟含着泪替公主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此时公主的这一身装扮却是与其他侍卫已别无二致了。
随后,紫娟又拿起公主的这套深衣,打算把它给穿戴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公主的曲裾深衣穿着实在过于繁琐,紫娟一时竟也是梳理不清。
公主杜宇平日里待手底下的下人确是极好的,全然不似其他宫人那般。公主非但与下人说起话来向来是和风细雨,而且对于那些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事情,却也是从来不让下人为其代劳的。
所以,如今这公主的曲裾深衣,紫娟却是怎么穿都觉得不合适。情急之下,也只得东系一下,西绑一下的胡乱穿戴了一番,也只能学个七八分的样子。
紫娟一边更着衣,一边直摇头,又嗤笑了一声并自嘲道:
“呵呵!想我紫娟,终究不是个公主的命数。所以就连这身衣裳,如今也是跟我过不去吧......”
待紫娟将她与公主的衣裳都理了个大概之后,便感觉到车撵的速度是慢慢的缓了下来,随后,御马车夫又一把将车子给停了下来。
紫娟自知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于是探出了头,果然见到武维义已在前方岔路口等着了。
于是,紫娟便令身边的侍卫将昏睡着的公主给扶上了马,又朝着武维义走了过去,作揖说道:
“武先生......公主便暂时托付于您了。请武先生......一定要好好对待公主殿下……紫娟还是那句话......若......若是将来被紫娟知道了你有负于公主殿下,我......呵呵,便是做了鬼也会将你给逮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