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和武维义进得朱提侯的寝宫,便是见其已经是懒懒散散的侧身倚在床头。
“哦……是宇儿啊!……如何深夜还进到宫中来见寡人?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到朱提侯发问,杜宇便是立即开口与他说道:
“叔舅,今日宇儿在街坊之间听闻已有巴人细作渗到朱提关内,说是今夜便要意欲加害叔舅!宇儿觉得实在是放心不下,特来知会,望叔舅及早做些打算才好!”
一听杜宇说是有人要行刺暗害于他,朱提侯不由得是大惊失色。只听“噗通”一声,他竟是从床上摔在了地上,却又是急忙起身问道:
“宇儿此话当真?!这……这可如何是好!”
朱提侯这一吓却是被吓得不轻,只见他如今已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来来回回的在殿内踱步走着。正在此时,只听杜宇又与他说道:
“叔舅如今乃是宇儿唯一的可靠之人了,如今叔舅有难,宇儿自当尽力。叔舅请看……如今我便是将武先生也一同请来了!……想必武先生的本事叔舅也是见识过了,如今我二人已是定下计策,便是让这位武先生装扮成叔舅的模样,诱那贼人上钩!……事不宜迟,叔舅如今便快些与武先生换了衣裳,随后便躲在侧室之内莫要出声!再于殿外加强戒备,却要藏于暗处,密切监视殿外情况!若是有人胆敢来犯,不由分说,便可立刻将其擒住!”
朱提侯一听,知道原来杜宇竟是已经帮他都做好了盘算,心下也是稍安。二话不说,立即便命人找来一套衣物,替武维义换上。而他自己则在其他侍官的簇拥保护之下,飞快的躲进了位于殿内一处偏僻角落的密闭偏室之内,并且是密切的关注着屋外的动静。
只见武维义换上了朱提侯的衣服,又将自己的鱼肠剑藏觅于自己的深衣袖口之中……随后,只觉是有些百无聊赖,却是一边瞧着自己的这身曲裾侯衣,又是左右周身各转了一圈。
杜宇走上前去,又是替武维义拾兜了一番。却见武维义竟是盯着这件衣服出了神,便是与他打趣着说道:
“呵呵……其实如今武郎身上的这件曲裾深衣也是极为寻常的,不曾想武郎倒是对这件衣服是情有独钟?……那待将来得了空,只要武郎喜欢,宇儿便为武郎专门做件最好的来……”
武维义一听,却是有些面颊微微一热,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哪……哪里有……维义只是……哦……只是觉得这件衣服穿着甚是有些……有些别扭。”
虽是听武维义如此说,但是武维义的这些个细微的心思又如何能逃得过杜宇的眼睛。杜宇听罢,却只是微微一笑,装得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
“好吧……原来是这样,那却是有些可惜了。若是武郎不喜欢,那将来宇儿便只好将这些个最好的衣料做于别人便是了。”
“哎?!……不可不可!宇儿做的衣服当时在郫城之时,我可也是见识过的!试问这天底之下,大概是也无人能出宇儿之右了!若是将好衣料皆送人了又岂不可惜?……”
见到他这般被逗趣的模样,又听得他是这般小气的言语,杜宇却是突然用手捂了嘴,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武维义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杜宇是与他打趣着说的,特意以此番言语相激于他……武维义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便是顾作一声哀叹言道:
“哎……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宇儿与我这相处的时间一久,不曾想却也是变得这般诡诈多谋了?……呵呵……”
杜宇听得武维义竟说她是如今变得诡诈多端了,却是有些不服,与武维义又打趣着反唇相讥道:
“武郎常言这‘谋事只为人道,但求无愧于心’,即是如此,只要是不是违心悖理的,便多一些诡诈却又有何妨?......武郎觉着宇儿这番道理说得对也不对?”
武维义听杜宇这一番话,说得确是在理,不禁是点头言道:
“嗯......确是如此!宇儿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