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舅如此深明大义!宇儿……宇儿……替蜀中黎民,谢过叔舅之厚义!”
“唉?!宇儿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说到底,寡人也只不过是略进绵薄之力罢了。合该如此,合该如此啊!好了,方才寡人眼看诸位心事也是甚重,想必是有些极要紧的事情相商?!……既如此,寡人便是不再多言,寡人这便恭送诸位……诸位请慢走……”
……
于是,武维义、杜宇和墨翟便是一起辞别了朱提侯,并是出了宫。一路之上,杜宇却是依旧有些闷闷不乐。武维义见状,却是有些不解,便是想她询问道:
“武郎方才见宇儿面色却是有些不对,可是有何处不适?!”
杜宇听得武维义如此问,却是没好气的说道:
“不敢劳烦朱提的军卿大人劳心……本宫如今却是好得很!待得他日夜郎派来了使节,本宫便是自去即可!就不劳烦军卿大人了!”
武维义这没头没脑的被杜宇是呛得这一顿冷嘲热讽,却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
“哎?!……宇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武维义岂是那种见利忘义之辈!哼……宇儿却也是太小瞧于我了!”
杜宇听罢,却是并不买账,又是与他辩道:
“哼!那你如今持节拜印,应允了朱提侯这一番固城之事!却又如何能够反悔?……而这修筑城池,谈何容易!少则数月,多则数载!你却还能如何陪宇儿前往夜郎?!岂不是痴人说梦?!”
武维义一听,只觉杜宇此言却也是在理,方才于殿上之时,只听这墨翟是在旁边是夸下海口。却不曾将其中利害细想一番。如今,倒是又有些忧心忡忡了起来:
“墨翟……你方才于殿上说是只消十五六日,便可将朱提关给修筑成金城汤池?……大哥也知贤弟为人,若是无有十分把握,绝是不敢如此说的……只是不知贤弟如今却是有何种盘算?”
墨翟听出武维义言外之意,知道武先生和杜宇都是有些信不过自己,便是与他们回答道:
“呵呵,大哥和嫂嫂却是不信?那我们如今便赶去城头一观,届时大哥一看便知!”
武维义和杜宇听墨翟说得是如此胸有成竹,却依旧是有些问题半信半疑,毕竟此事光是听起来,便已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要说起这修筑城墙,自石料开采、切割、搬运,再到垒高筑城,无有一项不是费时费力的!而且,还不算上各种纷繁庞杂的辅助工种。就以现如今朱提关的境况,莫说是十五日,便是用工一年半载,只怕也远远达不到这“固若金汤”的地步!
武维义和杜宇这一路都是揣着满腹的狐疑,随着墨翟是一同来到朱提关的城楼之上。三人又一同往四周的城墙远眺遥望过去,只见这朱提关是夹于两座巍峨挺拔的峻山之间,地势也不可谓不险峻。
但是,眼见这朱提关往北面方向,除了是在山峻谷地筑有一座高不过数丈的城墙之外,这北向便是无有任何阻隔屏障了。而即便是这堵城墙,细细看来其实也是破败不已,根本不堪重用。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这朱提关往北皆是自家的土地,且蜀南蜀北也可算得上是天水相隔,因此倒也是从来无有战事发生的。
而与之相反,朱提关往南向的城墙之外,则是聚居着各族山民,而这些山民又时长袭扰蜀中边民,因此朱提关之防务,向来是以南为主!因此南面的城墙与此处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了......
“墨翟......就以此处的这些城墙,你却是又要作何打算?”
武维义见状,却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向墨翟询问道。只见墨翟倒也是不慌不忙,竟是颇为轻描淡写的与武维义回答道:
“此城低矮破败,决不可守,只可设为瓮城,却不堪大用。因此,自是应该开山采石,再另起一座石墙!”
只听墨翟如此说,武维义和杜宇皆是顿时傻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连连摇头说道:
“唉......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开山采石却又是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