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毕摩却是浅浅的笑了一笑:
“武先生且放宽心,如今蜀邦之乱我夜郎亦是早有耳闻,只是苦于如今亦是分身乏术,倘若日后果能解得夜郎危难,我夜郎出师相助亦是理所应当!况且如今百濮人尽皆知,那巴王贼子确是野心不小,倘若待其日后坐大,早晚亦是夜郎之患。因此,便是武先生不说,我等亦是心中有数。”
如此这般,一杆众人便是在此**之中,竟聊到了深夜。待得他们商议妥当,武维义与杜宇便是起了身,又朝着九黎尤女与那毕摩依着模样与她们行了个僰礼,以作辞别。
就在此时,只见在那已是坐得许久的九黎尤女,亦是站起了身,并是在那夜郎毕摩的搀扶下,竟是走了下来,并是与他二人还了一个跪礼!
见得这一出。不禁是令武维义和杜宇吃了一惊!二话不说,赶紧便是将她给搀扶了起来。知道尤女她不通羌蜀之语,武维义便立即满是疑惑的是往那毕摩看去。
那毕摩亦知他二人定是不解其意,因此也不待他二人发问,便是立即解释言道:
“二位与家主盟誓之事,亦是攸关僰族上下数千人之生死。兹事体大,又怎叫她能放心的下?……而且,方才在下也已是与吾妹说定,此番前去夜郎,亦需其女阿莎作陪。她虽是应允了下来,然而毕竟是为母之心,她母女二人如今这一别,却又怎能不叫她日夜牵挂?顾念至此,因而是这般的失了仪态,还望二位勿怪。”
杜宇听得此言,不禁念起自己的父王母后来。因此,此情此景不免亦是令她感同身受,为之动容:
“巫主且放宽心,此番我等前去夜郎,亦是定会竭力保得令媛无恙,不叫她是置身险境。”
待得九黎尤女和毕摩是再次与他二人拜谢之后,他二人便是一同走出了**。此时,只见原本是热闹非凡的祭天台上,如今却已是万籁俱静,仅能闻得寨外林间的虫鸣之声。
而在祭天台的正中央,由于是靠着那一处自地表溢出的燃气,“圣火”依旧是熊熊燃烧着,并将四周给映成了火红。
“见过武先生,公主……巫主大人早已是吩咐了我等,要我等是一直在此候着。待二位出来后,便引二位去往别所歇息。”
听得此言,却是令他二人颇为吃惊。不曾想到,原来这僰寨之内,竟也还有人能通晓羌蜀之语!
“既如此,那便有劳了。”
于是,杜宇和武维义便一齐在其侍者的引路之下,来到了一处颇为僻静的别院之内。然而,待得他二人是入了院内,却突然发现墨翟竟是在那傻傻的卧躺在茅屋顶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夜空。
“贤弟!已是入了深夜,为何不早些进屋歇息,却还在那里候着我等?”
然而只听得武维义这一声叫唤,那墨翟竟是依旧无动于衷,这不禁是令武维义大为疑惑!若是依着之前墨翟的性子,此时听得武维义与公主前来,早已是变得上蹿下跳的拥在他们周围了。然而此时墨翟竟是这般冷淡,自是显得极为不正常。
“哦,宇儿今日也是累了,不如是先进屋歇息去吧。至于翟弟他……我这便是上去看看,料来应是不打紧的。”
杜宇听武维义这般言语,自知如今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便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既如此,武郎也要早些歇息,想来这几日已是风餐露宿,殚精竭虑的,武郎切莫是累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