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看他二人已是平安脱困,众人亦是欢呼大喜。一直跪坐在一旁的仰阿莎见状,却依旧是与他半开玩笑的言道:
“哟!阿莎还当武先生果真是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呐!这怎么只是下了一回地缝,却是生生的给吓哭了去?莫不是下面真的有什么鬼怪?”
武维义听罢,却是哭笑不得。此刻他自己依旧是双目红肿,分明便是被那沼气给呛的。知她是在说笑,但也没那闲工夫去驳斥于他。在大喘呼吸了两口空气后,是厉声与众人催促道:
“所有人快撤!这伏在下面沼气和瘴气已是被我等扰了,若是待其蔓延上来,那可就不妙了!”
武维义此言倒并非是危言耸听。要说这地缝之中的沼气和瘴气,那可是经历了成千上万年的累计,数量绝不亚于江河之水,因此一旦是从地缝里面蔓延上来,顷刻之间便能让此地是生灵四绝。而这也正是所谓“绝水之灾”中的一灾!
那些僰人听了,显然是不明其中的缘由,既然已是从地缝中脱线,却是为何还要这般的紧张?
“还愣着作甚!跑啊!”
只见武维义大声喘着气,并又是大喊了一声:
“快!往高处跑!”
在这群人中,也就属墨翟是最能领会武维义的心思。看见武维义如今这副惊恐的模样,又加上方才自己在地缝中的经历,瞬间便是领会了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拉着仰阿莎便是要走:
“快走!且听兄长的!”
那些僰人对武维义的警告自然也不敢是再置若罔闻,便立即是跟在武维义等人身后撒腿奔便跑,但是跑了没多远,武维义却忽然又是抬起一只手来将众人止住:
“住!”
众人见状又是纷纷止步,不多时便听见前方树林之中,声音纷杂,仿佛是有许多虫兽是踩在枯枝败叶上赶路一般。
慢慢的,众人便看见果真是有许多动物,从密林之中奔涌而出。这些动物之中有麋鹿、野牛、野兔之类的驯顺生灵,但也有野狼、狐狸之类的生猛野兽。
而且这些畜兽,原本应是互为天敌的,如今居然就那样是齐头并肩的漫步着!此等场面,着实是令人感到诡异得紧。
而且这些个畜兽行走在深林之中,也全都是七扭八歪,仿佛是喝醉了一般,令人感觉是异常的癫狂!
见得此等怪异的场面,仰阿莎不禁是蹙眉言道:
“着实是见鬼了,这深山老林之中,莫不是真的有妖邪作祟,连这些畜生都变成了这般模样!”
武维义在一旁却是没了一句言语,屏息凝神的注视着前方,好似是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这些畜生。
这样诡异离奇的场面,让人着实是非常的压抑,但见仰阿莎竟突然是恼怒道:
“哼!这是什么鬼日子,居然连这些畜生都在我们面前耍花样!可真是令人好恼!”
一言说罢,那仰阿莎竟然果真是往前面一头麋鹿是冲了过去!好在是被处在身旁的墨翟是给及时发现了端倪,赶忙是一把抓住仰阿莎的手臂:
“阿莎姑娘!……不可!”
武维义闻讯,也是极迅速的冲上前去,拦在了仰阿莎的身前。并是神色肃穆的看着仰阿莎,仰阿莎不禁是楞了一下:
“武先生……你瞧我作甚?!……”
然而这话却还未说尽,只见仰阿莎竟是两眼一翻,仰面朝天的便倒了下去。墨翟赶忙扶起了仰阿莎,极为焦虑的是与武维义问道:
“兄长,阿莎!……阿莎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只见那武维义是黑沉着脸,并是忧心忡忡的说道:
“此地瘴气弥漫,那些飞禽走兽多半是被此地瘴气所蒙蔽了,此刻它们吸了太多瘴气,怕是已经入了癫怔了!所谓瘴气,若是吸入太多便会在不知觉间被迷了心智,方才仰阿莎多半亦是吸了不少,所以才会按捺不住自己,使她心中的无明火是翻腾起来,这才失了方寸。”
“如此看来,如今我等身后有沼气追逼,前方又有毒瘴拦路?这……这可该当如何是好?”
此时墨翟不禁亦是有些乱了方寸,而武维义则依旧是双目紧盯着前方:
“为今之计,或只能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墨翟闻得此言,不禁咋舌:
“啊?!兄长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