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鄂鲁默却依然是一脸傲然的站在那里,与他们是粗语骂道:
“狡诈的匹夫!你不过是用得一些奇巧淫技罢了,本豪不服!匹夫可敢是跟本豪单打独斗一回?”
毕摩转述之后,武维义却只双手一摊,并与他笑言道:
“呵呵,只要是能擒你至此,便是我等达了目的。你说我是奇巧淫技,便是如此却又有何妨?还望酋豪稍安勿躁,只愿那朱天能答应交质并是退兵。届时尔等自可无恙……”
鄂鲁默听完毕摩的翻译,冷哼一声,踏步而走,武维义命留下几人去往对岸是收拾兵器,其他人则押送着俘虏来到之前已是挖好的壕沟那里。
戌僰见是武先生得胜而还,便是立即前来接应。刚将俘虏安排妥当,只见彼处营门是开了一条缝隙,一人徒步而出,不疾不慢的朝这边一路走来,很快便是来到了壕沟对面。
武维义自他的衣着打扮,但见其一身的黑服,背后竟还披着一付极宽大的连体兜帽,倒是与当日夜袭秘贤村的那些个神教奔命士有几分相似。因此,武维义知此来人定是朱天派来谈判的神教之人。待其靠近,只听得他是隔着壕沟,高声喊道:
“武维义,宗师答应与你交换人质。为了表达诚意,不如你且是先放了默部酋豪鄂鲁默再议!”
此言摆明了就是在那里漫天要价,武维义又岂会答应?
“既是交质,你我二部便应是对天起誓,以敬呈上天之德。如何能这般轻易草率!不若是于今日午时,你我于阵前先交换僰寨巫主和默部酋豪!”
那神教使者听罢,却只思索了片刻,便又说道:
“哼!……那好!今日午时,宗师会亲自领兵前来,届时我等带上僰主,待你等将酋豪鄂鲁默给放了,我等便亦立即放人!”
此言纵是旁人听来,也知这话中有诈。却不曾想武维义竟是当即满口答应:
“诺!那就如此说定!”
武维义回答得如此爽快,反倒是让那使者吃了一惊,踟蹰了好久,方才离去。
待黑衣使者转身离去,戌僰望着使者远去的背影,不无担忧的说道:
“武先生……此人话中分明有诈啊!”
柯迩遐义则是在戌僰的耳边低语几句,戌僰吃惊之余,开口言道:
“这……如此可行?是否太过于冒险了?”
武维义自信一笑,说道:
“戌将军不必惊恐,武某如此作为,自有妙用。待会戌将军亦最好是带着所部人马后撤,交质时只需是有我等便是足够!”
戌僰思量了好一阵,却总觉不妥:
“僰还是与先生一起吧!若果真是出了什么岔子,僰也好有个照应!”
武维义微微一笑,却是颇为笃定的与他摇头言道:
“戌将军本就是卷入其中,大可不必如此。再者,戌将军还需是带着仰阿莎以及锦织公主离开此地才好……”
杜宇一听,心头不禁一惊,眉头一簇,便是责备说道:
“武郎!昨晚你可没说让我先行离开这里!”
仰阿莎自然也是极其不满,大呼道:
“对啊对啊!真是岂有此理,交质这么大的事情,本姑娘怎能不在?何况事关母主安危,阿莎岂能一走了之?”
武维义转过身,柔情脉脉的凝视着杜宇,又是细语柔声的与之言道:
“宇儿,相信我,武郎既如此安排,那便是个万全之策!此举虽是冒险,但武郎亦有把握,宇儿只管宽心便好!”
杜宇知武维义已然是做了决断,便不再与他背驳,只顾是轻叹一声:
“武郎……宇儿当然信你,只是……如此凶险,宇儿却不能伴在身边,宇儿……总觉不妥。”
只见武维义嘴角微扬,脸上是露出一丝甜意:
“呵呵,宇儿可尽管放心。此举不过是看似凶险,实则我等却是有九成把握!……至于阿莎那边……还要宇儿是多多劝解,她如今……却也只有你能劝得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