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阿莎听罢,不禁是恍然说道:
“哦!原来如此,宇儿姐姐果然是考虑得要比阿莎深了那么一点点!……既如此,遵着姨母的意思,明晚我们便要入宫,阿莎这便先去喂食蛊王,且让它是吃个饱先!”
“嗯……去吧,墨弟,你且随阿莎一起,以防万一!”
仰阿莎一听杜宇姐姐此言,明了其意。不由心中暗喜,然而,嘴上却是说道:
“哼!这黑炭若要跟本姑娘一起,难道不怕我再下蛊害他了?”
墨翟闻得仰阿莎此言,羞愧难当,亦是颇有些悔意,不禁是从旁“呃”了一声,说道:
“之前却是墨翟言语有所冒犯,阿莎姑娘素来心善,又如何会是无有缘由的加害于我?”
仰阿莎假装是作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只见她侧了脑袋,眼珠朝上翻卷,颇为嘚瑟的回道:
“那可不好说,本姑娘可是别人眼中的‘蛊女’!害人从来不分缘由,只看心情。”
听得此言,墨翟更是不禁汗颜,只得支支吾吾的回道:
“眼下……阿莎姑娘的心情当是不错的。”
仰阿莎却依旧是不饶他,只撇嘴言道:
“现在倒是不错,但你跟着本姑娘,肯定又会惹得本姑娘不高兴。到时候心情岂不是就很差了?”
墨翟本就是个老实孩子,被仰阿莎这般抢白,如何还敢说话。杜宇见状,也不愿是他二人再这般僵持,便是直接开口劝道:
“阿莎妹妹就莫要再逗墨翟了,你二人还是快些去吧……戌将军,还请将军对摩雅邪所驻的驿馆进行监视……也不知此贼还会是打些什么主意来。”
戌僰领命而去,而仰阿莎和墨翟也一起是吵吵嚷嚷的去到隔壁喂食蛊王而去。杜宇背身过去,透过窗户又望向天空,不禁是叹息道:
“武郎,你说过你定是会安然无恙归来,如何就这般失信了?!……”
……
武维义如今在东城驿馆关押,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牢笼是直接被抬到大厅处,他已受了蛊虫,脑中一片空白,只痴痴呆呆的坐在那里,朱天宗师看得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暗喜:
“哼!想你武维义也有今天!待得明日一早,无论成败,呵呵!你都是难逃一死!”
摩雅邪坐在高处,直接用小火暖着的铜爵是闷了口酒。俨然一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模样。一想到明日事成,他不由得是笑出了声。
朱天宗师听得此笑声,回过身来,与摩雅邪是恭身行礼言道:
“酋豪何故发笑?”
摩雅邪与他是招了招手,让朱天宗师来到自己身边,与他甚是亲昵的说道:
“呵呵,明日事成,自有你一份功劳,若非有天师与本豪通风报信!本豪又如何能够这般轻易的擒拿武维义?而且,兴许还真是要中了这贼子的诱敌之计!本豪霸业,当要记尊师一功!”
朱天宗师躬身道:
“此乃在下之荣,酋豪英明神武,实为上苍既定,在下亦不过是顺天应人罢了!”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番言语却是立即博得摩雅邪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好一个‘顺天应人’!那本豪日后可就要借你吉言啦!”
朱天宗师则继续是恭维言道:
“呵呵,我神教之人,既认天命,自不会是以天命轻许。”
这些个奉承之语于摩雅邪而言可谓颇为顺耳,想他摩雅邪如今行此逆天改命之事,自然最喜别人捧他是天命在身。但奉承归奉承,行事却依旧是严丝合缝,不敢有任何闪失。摩雅邪又立即是冷静了下来,与朱天宗师是摆手言道:
“对了!鄂鲁默何时能到?”
此时,只听得身旁的穆博是上前回禀道:
“就在今夜!”
摩雅邪又望向朱天宗师,并与他叮嘱道:
“鄂鲁默一到,宗师便可与之汇合。你们在僰寨遭遇惨败,此番可不得有丝毫大意!这一次,若是他连几个妇孺都应付不了,可就未免是太过丢人了!”
朱天宗师又看了一眼囚笼之中的武维义,甚是笃定的说道:
“酋豪宽心,吾等绝不负酋豪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