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这僰族胆子也是忒大!不过……外界盛传君夫人她……”
“嘘!你不要命了?竟在这里胡说八道!”
守卫说到这里,似是不敢再言,缄禁其口,闷不作声起来。
武维义由于隔开较远,听得亦是云里雾里。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已是身处夜郎主城柯洛倮姆的王宫天牢之内。更不知道自己竟“意欲”行刺日达木基未遂,且是误杀了毕摩。
“不知摩雅邪将我关在此处,究竟是意欲何为?!”
武维义乃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经思索,却只搞得他是头痛不已。
……
杜宇等人好容易是熬到了天黑,便掐着时辰匆忙赶去王宫。
戌僰带人在外接应,而杜宇、墨翟和仰阿莎三人则是利用令牌入了宫。潜入侧殿,却并未见到天玑夫人的踪影。不过好在天玑夫人也已是派了心腹侍者特意在此等候,只让他们尽快前往寝宫。
三人于是又来到寝殿,此时武益纳尚在昏睡,天玑夫人则是将其安顿好了之后,方才缓缓出了门。见得杜宇三人时,脸上的忧愁之色更是凝重。
仰阿莎此时迫不及待的将蛊王取出,并是奉上说道:
“姨母,蛊王在此,阿莎已是喂足了食虫。”
天玑夫人伸手接过,但觉其手感甚是沉重。不禁是又想起了毕摩来,不由潸然泪下。
仰阿莎见状,只当是姨母还不会驱使自己的蛊王,故而情急。于是,急忙是与她询问道:
“姨母,是否因这蛊王非姨母所养,因此驱使起来多有不便?”
天玑夫人轻轻拭去泪痕,并是摇头回道:
“此蛊王虽非吾之所养,但要驱使它倒也不难,姨母只是……只是想起毕摩她……”
杜宇听到此处,不禁是跪倒在地。天玑夫人见状,急忙将其搀扶起来。只听得杜宇甚是悲愤言道:
“君夫人,如今毕摩大人为武郎误杀,虽是无心之举,但毕竟亦是事实!本宫……愿替武郎代为受罚。实不相瞒,武郎他……他若不是因我之故,也不至于是受此罹难。因此,君夫人若是心中尚有不平,大可惩处于我,杜宇绝无半句怨言……”
天玑夫人赶紧将杜宇扶起,又哀叹一声:
“哎……武先生乃是身中蛊虫,神识不轻,不过是具傀儡罢了。他自己是一概不知的,况且此番毕摩就义,一切尽在其掌控之中,其意正是为了能够解救武先生!要说起此蛊,确是过于凶恶。若要短时间内得解,却是唯有两法,一是驱虫自噬,令受蛊者自亡。二是待其嗜杀饮血之后,再是慢慢寻找解救之法。毕摩所用便是此法,只不过,在此之前是以药物饮入,化入其血中,以除去武先生所中之蛊。然这一切皆是由毕摩自取,与武先生并无甚关系,因此公主不必过于介怀!”
杜宇听罢,不禁是声泪俱下,:
“杜宇自知,以君夫人之能,若要驱蛊而令其身死,乃是易如反掌。然君夫人与毕摩却并未如此行事,毕摩更是舍身取义,成全武郎性命这……!此等大恩,杜宇当真是受之有愧!”
天玑二人听得公主言辞竟是这般恳切,心中纵是果真有些怨念,如今也已是为之所化,因此亦是摆手黯然道:
“公主大可不必如此,武先生对我僰族本就施有大恩,即便是小君赴死,亦断不能行此不义之举。况且,此事亦是经由小君与毕摩商议乃定。还望公主能向武先生说明其中原委,好叫他亦是不必心存芥蒂……”
杜宇涕不成声,唯有点头答应,天玑夫人转身又对仰阿莎与墨翟说道:
“你们即刻前往天牢,一切已是安排妥当,自会有人接应尔等!……若无人接应,也万不可轻举妄动!只待那人到来方可行动!”
墨翟立即是抱拳躬身回道:
“自当谨记!”
天玑夫人亦是点了点头,并是继续嘱托道:
“若是一切顺利,今夜日达木基当可清醒,届时便可一切尽在掌握。你们事成之后,亦可直接回到驿馆暂避,小君自会派人送还蛊王,并送尔等出城!”
此时,却听仰阿莎从旁是心直口快,不禁问道:
“若是不顺,却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