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谷兰自然甚是警惕,站直身子,又是肃目言道:
“你神教行事难道皆是这般诡秘?此乃驿馆,常驻有夜郎守军。你要将我赚走,是何道理?若真有什么话,不如便在此地言明即可!”
朱天宗师听罢,竟有意是面露难色,并缓缓背身过去说道:
“兰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只不过……此事实乃与夜郎二王子是息息相关,声张不得。若是被此间夜郎驻军给听了去,恐怕二王子便真是凶多吉少了!”
原来,居谷兰和武多同乃有同窗之谊,他二人年纪相仿,武艺相当,又皆具大才。武多同早年之时,武益纳为了让其子将来皆是能有所作为,便专请往来于夜郎的各路名家指点于二位王子。而为了能够使二位王子不至于太过聊赖,因此又找来了关系稍好的各部公子与之作伴。因此,他们这些王子公子之间,自幼关系便是极好的。
后来宫中出了变故,武多同犹如人间蒸发一般,就此失踪。而乍部又曾是放出过消息,说武多同已于西都自立,居谷兰亦曾是亲往西都寻找,却也是无果。
如今突然听得儿时小伴,只见居谷兰握着刀柄的手已是指间发白,内心激荡,不禁是追问道:
“什么?他……他人现在何处?”
谁知,这一语便是叫朱天宗师摸到了他的软肋,只听得朱天宗师又是颇为神秘的一笑:
“于此处议论二王子殿下,恐怕是多有不便,还请兰公子能够先行移步,再作详谈!”
居谷兰抿嘴思量许久,知道二王子有难,也管顾不了这么许多,只抬头言道:
“既如此,便请带路!”
朱天宗师知道此时门口定是布有暗哨,因此却也不从房门出去,而是一个飞身鱼跃,破窗而出。居谷兰见状,也只得是紧随其后,甚至连在城门附近准备出城的卫队也没有来得及召回,便跟着朱天宗师匆匆而去。
……
杜宇和仰阿莎送走居谷兰之后,便始终是在驿馆内等候着武维义和墨翟二人的消息,她二人心中如今是各有牵挂之人,因此皆是忧心不已。
就在此时,一直守着退路的戌僰却久久是没能得到消息。又得知王宫如今又是大乱,实在放心不下,只得先回了驿馆,见得杜宇,并是禀明了王宫的内情。
杜宇本以为武维义此去不会耽搁太久,谁知这一去竟又是两三个时辰,于在心中盘算一阵,其后言道:
“戌将军,如今虽是吉凶不明,但那一处退路还烦请务必是留人看守。另外,还劳戌将军带着其他人是着便衣,伏于各处宫门之外,以便随时接应武先生和墨翟。”
戌僰听得吩咐,只大声应道:
“喏!僰这便前往安排!”
戌僰并未多问,只管领命而去。而仰阿莎此时不禁是好奇问道:
“宇儿姐姐,如今非但是有兰公子作保,且姨母那边若是救得日达木基,一切皆可做个了断。却为何还要预留那一条后路?”
其实,杜宇却也不知究竟为何,这心中如今甚是焦躁。只觉是有诸多不妥,因此是愁眉紧锁着言道:
“此刻……宫中又生事端,恐非常情,因此亦万万不可大意才是啊……”
仰阿莎却是不以为意,甚是轻巧的说道:
“姐姐也太过谨慎,只待姨母用得蛊王替国主续得性命,自然便可使国王清醒过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杜宇自知如今她的这些个焦虑,亦或许也只是她自己的感觉罢了,不能作得数。因此,听得仰阿莎如此说,杜宇却也是无话可说……
忽地,外面竟又传来了一阵吵杂。仰阿莎听得馆外似是有了动静,便甚是好奇的来到门边,偷偷打开一道缝隙窥伺了一番,却见外面突然是人影攒动,高举火把,手持兵刃,总有近百人之众!
杜宇也发现了其端倪,只觉此番来着必然不善!暗叫一声苦也,低声与仰阿莎嘘道:
“快!阿莎!从后窗翻出去!”
仰阿莎闻言,立即是取了短刃,打开后窗,却突然发现院后竟也是站满了人!
“哈哈哈!二位可是别来无恙!”
一个粗狂而熟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杜宇闻之不禁是脸色大变,而仰阿莎更是惊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