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将军亦是怀有大才之人,屡番临危却终可得解!料他自有应对之法,必是无碍的,白乙兄弟不必替他过于忧虑。”
白乙无奈道:
“话虽是如此,但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么状况,终究还是十分危险。不如一会儿武先生你们自行出城,乙留在此地,好给戌将军通报消息!”
武维义知道他二人乃是情同手足,如今劝他亦是无用,只得回道:
“也好……既然如此,白乙兄弟待我们出城之后,最好是换个地方。这里恐怕也不再安全,他们一旦查出有人在此花了大价钱租用了此间屋子,必然会全力搜捕这里!”
白乙听罢,点头应道:
“乙从事谍者多年,自当理会。如今在此城中躲避行走,于乙而言,也并非什么难事。请先生放心……”
此时,武哲多在被屋内的喧闹声吵醒之后,却一直是半卧着默不作声。而这时却又是突然问道:
“母后怎么样了?父王呢?小王要见母后和父王去……”
武多同此时则是坐在床边,与他轻声说道:
“哲多,如今母后正与父王在一起,他们不会有事的。哲多放心……”
武哲多年纪虽小,但对于二兄所言,却是全然不信:
“二哥是在胡说!母后与哲多既然说得那些话,分明便是情况不容乐观,包括父王也是!小王要回去见母后,今天宫里的歹人实在太多,他们定然处境凶险!”
武多同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思绪却是这般细腻。不禁是迟疑了一下,而后说道:
“哲多乖……父王和嫡母虽是处境艰难,但也远未到得绝境……哲多,你可知如今你我二兄弟便是父王与嫡母最大的心病和软肋。因此,你我二人自今日起必须是在外奔走,尽量远离此处,好叫他们安心哪……”
武哲多听罢,却又是冷冷言道:
“不!……哲多自小于宫中长大,除了父王母后,无人将哲多当王子看待!……自也包括王兄你!哲多小时候,年少无知,寻你玩伴,你却始终是一脸的厌恶之情,甚至还将小王是推倒在地!你我二人虽名为兄弟,却又有何情分可言,如今却要你我二人相依为命?这未免也是太过荒谬了吧?!”
武哲多虽然才十岁,但是毕竟是于宫中长大,又是“妖妇”所生,可谓是早早的便阅尽了世间冷暖。也因此,其心智是极为早熟的,若是一般孩童是绝难说出这种话的。武多同听罢,只觉得顿是羞愧难当,亦是颇为尴尬,却只能是支吾道:
“当初二哥……确实是对你母后误会颇深,待你亦是冷淡了些。但……但此刻我二人终究仍是同父兄弟,手足之情,血浓于水,二哥与嫡母之间的误会今日也已全然冰释……二哥日后待你,自会不同往日那般……”
武哲多与他二哥武多同的嫌隙亦是甚深,却又如何能够轻易服气,不禁又是冷笑道:
“呵,原来是误会母后,二哥这才迁怒于哲多,那试想若是二哥的误会并未得解,你又会如何待哲多?哲多年纪虽小,但当年之事亦是历历在目,二兄待我好与不好,善与不善,小王可都是记得清楚明白的!”
武多同不由又是干咳了一声,却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应答,杜宇见状,来到武哲多身边,与他微笑言道:
“哲多,现如今形势危急,你与你母后也不得不是暂且分离。而你母后临走前也格外嘱咐于你,要你务必信任你的二哥。往昔之事,过了也便是过了,姐姐知道哲多最乖了不是,自然不会不扭着此事不放的,对不对?……”
武哲多不认得杜宇,虽说杜宇言辞甚是友善悦耳。但对于武哲多这样的王胄而言,却亦是司空见惯了的。于是,只见他依旧是撇嘴言道:
“哼!反正小王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他带上我也好,亦或是像当年那般推开我也罢,我都是无有还手余地的。呵呵,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
这些话从一个十岁孩子口中说出,杜宇也是颇感惊讶。即便她再善于劝人,却也不知这话该如何下接。
就在此时,又听得屋外竟是传来一阵喧闹:
“让开让开,恒部的兰公子今夜要出城了!”
此刻,不远处传来的这一阵呼喝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得明白。显而易见,是居谷兰已经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