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雅邪对于这些个溜须拍马的话也是听多了,自也不会将他二人的话太当回事。因此,也只是与他们摆手回道:
“呵呵,大事是否能成,明日一早才是关键!朱天尊使,鄂鲁默现在情况如何?”
朱天宗师闻言,却是面露尴色,不禁躬身道:
“大豪……微臣有负大豪重托,未能与鄂鲁默是擒拿住武维义等人……吾等也确是未曾料到,那多同王……哦,武多同竟然也和他们厮混在了一起。这倒也就罢了,谁知,先前与大豪提及的那黑小子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竟是突然变得力大无比。直接凭着蛮力闯破了微臣所设下的巨木大阵!而且还将卑职与鄂鲁默是一并打翻在地……鄂鲁默他……至今是昏迷不醒。不过,卑职也已是令人看过了,倒也无有性命之忧……”
摩雅邪虽也是早已有所耳闻,但心中终是不悦,此时却也没有立即表现出来。如今他正值用人之际,朱天宗师虽是屡次败绩,但终究其头脑尚算可用,往后出谋划策兴许还有他能用得到的地方,因此,便只是假装关切的问了一句:
“哦,那尊使无碍吧?”
朱天宗师躬身谢道:
“在下并无大碍,只是深感愧疚……”
摩雅邪又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并甚是豪爽的言道:
“唉……成败乃兵家常事。尊使无需在意。穆博,你去找几个巫人,务必将鄂鲁默好生照料。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更是少他不得!”
眼看穆博领命而去,朱天宗师正要继续上前进言,谁知,摩雅邪却是与他抢言说道:
“尊使,你身份多有不便,本是不该入宫的。然而如今既然已经来了,便不要再过多走动。明日一早,这大殿之上或许尚有一场论战。人多嘴杂,你届时只消站在本豪左右便好,免得旁人说三道四。若被他人抓住了把柄,于你于本豪都无有半分好处!”
朱天宗师不由亦是一惊。要说他背后这祆火神教的名头,明日本应该是公之于众的最好时机。然而听得摩雅邪所言之意,摆明了是对他的这一层身份有所忌惮。
然而此时他又如何敢是忤逆于他,因此听罢之后,只得双手一个抱拳,拜手回道:
“诺……酋豪考虑周全,能追随酋豪左右,实乃荣幸之至……”
摩雅邪也不再理会于他,一对三角眼望向王座的方向,轻抚手边的一处牛角装饰,嘴角浅浅流露出一丝笑意:
“如今离大事可有一步之遥了,更不能有半分疏漏!”
“酋豪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摩雅邪听得朱天这一顿奉承,不免也是有点得意的飘飘然起来。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其笑声透过殿顶,如似直达云霄而去。
……
居谷兰无奈,只得是暂时又回到了驿站。此时驿馆内已是空无一人,不免是令他有些怅然。但是当他推门入了房间,却见一人是坐在床沿,他不由一愣。只因他身后尚有摩雅邪所派监视之人,当即不动声色,立即是关上了房门,快赶两步,走到那人跟前。
那人三十余岁,白面卷须,发髻整齐,眼眶微凹,隐隐透着一股狠劲。
居谷兰低声道:
“阿勒兄!”
原来此人乃是布部少豪拉阿勒,也正是当年夜郎大子口中戏谑的“混世魔王”之一,年纪稍长于居谷兰、武多同。虽说小时候都是极为顽劣的,但论性格,居谷兰偏儒,武多同忠厚,而这拉阿勒的脾气却是最暴的。
他们三人也因为这一层羁绊,因此关系极好。虽非同宗,但情同手足,不分你我。而且,拉阿勒身为武多同的舅家表兄,关系自然更是非比寻常。
“兰,宫中突遭此难,你可知具体是发生了些什么?”
拉阿勒此时直奔主题的与居谷兰问道。居谷兰举手让他且住,又来到窗边,侧耳聆听了片刻,又微微伸头往外是张望了一番,确定是无人之后,这才悄言言道:
“这一切均为摩雅邪所为,方才不久前,弟在城中遇到多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