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然姜麒是想换洗衣服但并不用回城,着包裹里不就有一套军袍,不过为了安排好着倔强的丫头,他只有进城再想办法。
秀儿看到这好不容易才抢到背包袱的活计,她可不想就如此让出去,虽然知道姜麒是为她好,但也想多少做些事情来以回报姜麒对他的恩情,如今见着姜麒伸来的手,秀儿身子一矮赶紧躲开。
为了防止姜麒再次抢夺,她还赶紧朝城门跑去,故作轻松的回头说道:“哦,那走吧公子,秀儿拿得动包袱、、、”。
见秀儿跑开姜麒也只好笑笑,也不再强迫,反正里面除了几吊五铢钱和一块令箭,也没有其他太重的东西。看着秀儿走远,姜麒也赶紧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安邑城,作为河东郡治又加上靠近洛阳,虽然各地在太平道作乱后都受到影响,但安邑却看不出太多,除了偶尔有携盔带甲的士兵小队经过,其余几乎一切正常。
街道上同样商铺林立、客似云来,当然商品的价格略有上涨,最胜者莫过于粮米铺,那些囤积了大量粮食的商贾,这次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位客官选些什么,鄙人小店的衣物虽比不上洛阳、长安,但在这安邑乃至河东,可都是首屈一指的。”
随着姜麒走入一家成衣店,掌柜的赶紧热情的迎上,虽然姜麒此刻满身风尘,但一身的‘贵’气,怎么可能逃得过店家的法眼。只不过当看到他身后穿着犹如乞丐,又满脸惊奇的秀儿后有些皱眉。
姜麒摸摸近身一件衣服布料又看看针脚,有些不屑的说道:“店家就这料子还敢和洛阳、长安商铺比较,店家是欺负我这外乡人否。”
见姜麒一眼就认出那些摆设的下等料子,掌柜的眼睛一亮赶紧推销道:“客官是行家,这楼上小间有绣工用蜀锦制作的衣袍,客官可要看看,另外还有辽东的狐裘可好?”
“不必了,就这些成衣按照我二人身形挑两件就可以了,颜色要深一些的,还忙着赶路哪。”姜麒摆手拒绝了掌柜的的好意,毕竟这赶路风里来雨里去,再好的衣服也穿不了两天。
再说在衣食住行方面姜麒也不太挑剔,要说名贵的衣服,家中母亲给做的还有十多箱根本就没有穿过,那些衣服那一件拿出来不值个十多二十贯五铢钱。
“得嘞,客官随我来、、、、、”虽然姜麒没有去看那些店中的高档货,但看到对方还是要买两件,掌柜的同样无比热情的招呼着去里屋试换。
“对了都要男装,劲装最好啊、再拿两个发箍来。”姜麒边走边继续说道。
“行,鄙人即刻吩咐下去。”掌柜的回头看看形同乞丐的女孩点头应诺,这兵荒马乱的日子女孩乔装男子十分常见,所以这店中专为这女子准备的小号男装还是有的,只要给钱,他才不管这乔装是为了什么。
就在姜麒正试换衣服之际,一个身着绛色官衣,腰胯宝剑的中年男子,看了看眼前不远处的成衣店,随即对着身边一副可怜相,还挂着只手的恶汉问道:“确定是这里否!”
从官衣男子腰间绶囊上那黄色的一采印绶看,他是一位秩两百石的朝廷命官,不过让人不解的是,他身后跟着的不但有着皂衣的官差,还有些拿棍棒一副吊儿郎当样的地痞流氓。
听到询问,在一旁装可怜的男子指着边上点头哈腰的跟班确定道:“亚父确是在此处,刚刚二狗亲眼看着那打伤孩儿的两人进去的,按时间算都小半个时辰了。”
这可怜男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在城外吃了亏,准备带着他干爹却找回场子的罗二虎。
只不过着罗二虎现在完全没有了在城外见到百姓时的嚣张样,也没有了见到姜麒时的死狗相。此刻换了面孔的他,在他那‘大官’干爹面前更像个龟孙子,或许此刻姜麒出来都不一定认得出他是谁。
“我儿放心吧,阿父今天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今日就让安邑城中的刁民看看,得罪我董太岁的下场,哈哈哈!”官衣男子胸口一挺,手扶宝剑虎目一瞪仰天大笑的说道。
笑完自称董太岁的男子还不忘拍拍自己干儿子的肩膀,只不过这一拍正拍到罗二虎受伤的那支手,这下可是把罗二虎痛了个龇牙咧嘴。不过他却只有咬牙坚忍着不敢叫出声来,并且还要付上感激的笑容。
可疼痛带来的痛苦,却直憋得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到干儿子‘热泪盈眶’的模样,董太岁十分受用,董太岁本名董强,是这安邑土生土长之人,受父恩得了个北部督邮的官职,负责安邑城北治安,兼管宣达教令、讼狱捕亡事宜。
可本该造福一方的董强,历来所做之事却与一名朝廷官吏的职责恰恰相反,这些年利用职权,他作奸犯科之事没少做,死在他手中之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特别是两年前,认了比他小十来岁的罗二虎当干儿子后更是如虎添翼,很快便赢得了董太岁的‘美名’。这一响亮的‘美名’,更是让他认识了刚刚来河东当郡守的本家,董卓董太守。
如此一来董强更是肆无忌惮、越发猖狂,仿佛他已经一跃成为了河东土皇帝了。
今天正在府中观赏新招来的歌姬跳着撩人的歌舞时,突然见到一向听话的干儿子满身是血的来哭诉遭遇,并声称对方是太平道的探子。
见此董强自然怒不可遏,带着府役就准备出城抓人。可他却没到对方居然如此大胆,打了他董太岁的干儿子,还敢大摇大摆的入得城来,简直就是屎可忍尿不可忍。
回头看看整装待发的手下董强冷笑了声,随即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十多个手下皂衣外加七八个地痞,悄悄埋伏在了成衣店两旁,一个个可谓磨刀霍霍,只等着对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