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关乎家族大事,她怎么能做主,哪怕长嫂如母。
还好着前段时间为了安排与姜家的婚事,着荀家家主在洛阳,随后也就发生了着拿着嫁衣上门,寻死觅活之举。
吴氏与荀芯挽手感叹,片刻脚程略慢的荀家家主荀爽、荀慈明走入了书房。
看着还跪着的荀芯,荀慈明簇着的眉头慢慢展开了,心中叹了口气,虽然他对此婚事很是恼火,但为了大局,如今也只有心中安慰。最起码可以,为他们荀家子女这份不离不弃而感动。
日前姜家退婚,荀爽心中自然不乐意,但却很无奈,他知道这是姜家好意,不想连累荀家。
可即便是此,然此事也是对荀家是一污点,洗脱不清,甚至还被其他家族嘲笑。
而今日荀芯死乞白赖,拿着嫁衣来甚至以死相逼,更是丢尽了荀家之脸面。今日要不是着侄孙媳妇吴氏劝着,荀爽真想就赐荀芯一根白绫了。他们荀家何时出过如此不知廉耻之子女。
但正如吴氏所劝,就是不看在荀公达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文若的面上。既然自己最得意之子侄都在帮衬姜麒,要是此刻逼死了荀芯确实不妥。
衡量再三,荀爽也便同意了,哪怕有辱门房,但怎么说荀芯也只是偏房,此事也算利大于弊吧。
“芯儿着路是自己选的,以后要是后悔了,别怪叔公。着姜伯孝是有才,却不是甘于平凡之人,他棱角太分明了,即能伤人也能伤己。”看着喜极而涕的荀芯,作为长辈荀爽提醒道。
“芯儿谨记叔公之言,芯儿明白自己所做,今生许姜郎定不悔。谢叔公成全。”听到族中最威严之音,今天完全豁出去的荀芯,擦了擦眼泪赶紧郑重礼拜道。今天能突破家族之阻,也值得她行此礼。
“起来吧。好好打扮一下,按照时间算明日姜伯孝就该回京了,到时叔公豁出此张老脸上门为你提亲。我荀家子女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出嫁了。要是那姜伯孝还对你有意,当不会拒绝之礼。”再次叹了口气,看着那桌案上的嫁衣,荀爽言语道。
“啊!!”很明显,听到荀爽之言,不但是荀芯,就是吴氏也吃惊了,他们没想到荀爽会如此之说。当然荀家作为大族,子女不能随便嫁人,行此举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她们那里能猜得到,着才是荀爽的高明之处,此举他不但要让姜家没有拒绝之借口,更要让世人知道他们荀家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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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荀爽计算,本来如今的函谷关就距离洛阳不远,全是骑兵的羽林卫去的快回的也快。
只是如今回京的姜麒,却没有了当初离京时摔碗发誓,不退敌军绝不回京的意气风发。
大汉中平二年腊月丙子,距离新年大朝还有九日之时,一队数百骑,护卫着一辆四周都镶满了盾牌的马车,缓缓进入上西门,那铁盾包裹的马车,远远看着就如同行走的乌龟壳一般。
可能是刚经历了生死,护卫中着便装戴胸甲的卫士个个如临大敌般,举着盾牌又将本就保护严密的马车挡得密不透风。
如此晃晃荡荡的的队伍,自然惹得洛阳百姓侧目不宜,那指指点点的动作一直随着车队前些,直至易阳侯府。
与往日不同,今日冷清的易阳侯府格外热闹,除了早已翘首以盼的姜家人外,看热闹的、刺探姜麒到底死不死得了的人,排列成横。为此一队执金吾卫不得不在此执行勤务。
千呼万唤,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辆马车闯入了空荡荡的大街,可惜从那独马小车看,怎么也不像大着姜麒的模样。
随即在疑惑目光中,马车上走下一着丧服之人。要是别人此刻如此模样出现在此,不止姜家人,恐怕就是路人也会觉得丧气。
可偏偏此人,无论是谁看到,多少都会有些敬重,而他便是慈明无双的,荀爽、荀慈明。
当然虽然荀爽之名,天下文人多知,但如今让洛阳之人更多敬重的,还是要数他言要为前些日子辞世的,袁绍、袁术之父‘袁逢’,服孝三年之事。
要知道,当时的人,妻子死了,多不行服。父母死了,也多是吊丧问疾而已。也随着荀爽此事,世人多效仿,方才成俗。
荀爽此来,虽然有些奇怪,但府门前的姜母却是清楚事情缘由,特别是看到荀爽撩起车帘之时,里面有一个着新娘之服的女子后。
众目睽睽之下,骑虎难下,或许有一点逼婚的意思。但姜家以如此情况,荀家还要以此来确定关系,无论是否荀爽亲自来。
苦笑的姜母知道,这门亲事以不能拒绝,不然荀芯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而姜荀两家将结为死仇。
不过此时姜母以没有时间多想,在荀爽下车后,马蹄声中,一队骑兵以开路而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重,数百骑簇拥的乌龟壳形马车缓缓而来。
马车于府前停止,授命护卫姜麒的羽林右监大手一挥,翻身下马的百名羽林郎,随即进入侯府,他们将暂时护卫侯府安全。当然恐怕监视之意也在其中。
面对一个个在铠甲兵器声中快速过身的羽林郎,在侯府外等候的姜家人还以为有什么变故了,胆小者甚至有抽身之意。
没办法,那模样太想抄家了。
还好,当护卫于马车旁的姜家子弟兵一个个摘掉蒙面的风巾后,这种慌乱暂时停止了。此刻亲人的相聚,暂时可以抵消一切顾虑。
只是见侍卫中只剩十几员子弟兵后,经历过许多次讣告的姜家人,不免留下眼泪。
眺望许久,终于见到了个高了又瘦了的身影,紧张抓着姐姐手腕的姜霞,终于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