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吗,倒是有点意思。”像是随意一说一般,秋子画说完这一句就不再讨论慕容今汐的事,话锋一转:“你在我这已无太多用处,领了方子自去吧。”
宁焉雪一愣,好一会才明白过来秋子画的意思,急忙滚着轮椅上前,双手扯着秋子画的青袍:“秋神医,我还没还你恩情呢。”
“跑不了。”秋子画不为所动。
宁焉雪不屈不饶,原本只是单手,如今变成了双手:“秋神医,你留下我吧,我会很多东西,我不会成为累赘的。”
“东皇大军很快就会打过来了,若是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宁焉雪双手握成拳,眼睛里的恨意一闪而过:“秋神医,我会帮你退了东皇的兵,我们谁都不用走。”
“大话谁都会说。”秋子画站起身:“三日内,若是想好了我会让你送你离开。”
“你不走吗?”
秋子画轻轻一笑,轻得像是风雨里的花,一不小心就会被风雨肆虐,他转过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若是你,会为了逃避战火背井离乡吗?”
宁焉雪摇头,双眼坚毅的望着秋子画:“我真的会想出退兵的法子。”
秋子画看着宁焉雪,这是他第一次这般认真的看一个女子,眼前的女子明明已经残废了,已经只有一双手是可以动的,但是在她说她一定会相处办法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光,像是老树的根,深深的扎进人心里,许久,秋子画终究是说了句:“三日。”
“我不会一个人走,就算是三十日也不会自己走,我说了,我会相出退敌的法子……”
“若是三日想不出,就走吧。”秋子画转身,离开荷花亭子,他的声音慢慢的随风飘到宁焉雪耳朵里:“若是三日想不出法子,我派人送你离开。”
宁焉雪冲秋子画的背影道:“我一定会想到法子的。”
从荷花亭子回来,宁焉雪就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子前,盯着窗子外面的那些新月季发呆,她虽然在秋子画面前说出了三日之内想到法子,但是慕容今汐亲自领兵,自己又不知晓战阵的具体情况,根本就像是无头苍蝇。
“姑娘,该休息了。”采簧走上前,将窗子关上,屋檐下已经点上了一盏盏的灯,灼灼的光在深冬投下红色的光,照射在人脸上,人的脸看上去苍白无比,像是在拍鬼片。听见采簧的声音,宁焉雪皱着眉头道:“采簧姑娘,您可知晓如今的战况。”
“东皇的大军已经过了长江,加上原本两国合建的允州和南烨的池州,东皇已经夺取了两个州,但圣京并没有传来要增兵的意思,但南烨国土本就小,若是按照这般打法,龙羲王爷要用三十万拿下南烨也不是不可能。”
宁焉雪皱着眉头:“怎么回事?南烨国土虽然只是东皇的二分之一,但是由长江做天然屏障,加上多丘陵河流,若是南烨发挥水军和丘陵的优势,别说是三十万了,就算是一百万的龙羲王军全部南下也可以抵抗上几年。”
宁焉雪话音刚落,就感觉采簧身上的气势一下暴涨,一直都清冷的女子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炸弹:“好一个百万大军也可以抵挡几年,就凭南宫霸那宠信奸臣的样子,别说是百万了,就是如今的三十万他都抵挡不住。”
宁焉雪有点难以置信,她不了解南烨国,只知晓南烨国有三个皇子,大皇子是太子,名叫南宫烨,二皇子南宫阙,三皇子南宫犬。其中这南宫烨很早就展现出他超人的太子天赋,七岁就帮着南宫霸处理政事,而南烨国的皇帝南宫霸与他的名字并不符合,他写得一手好书法,在书画方面颇有造诣,但对治国却不怎么擅长,南宫烨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太子的。可谓是众望所归,有这样优秀的太子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宁焉雪问出了心中所想。
采簧嘲讽的道:“众望所归?好一个众望所归,若真是众望所归,在如今太子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南烨国为何不先找太子而是忙着开战?若真是众望所归又岂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带兵。”
“毛头小子?”
“南烨国相国之子云亦澜,有着小相国之称,如今不过是二十一岁,从未曾上过战场,又如何保家卫国征战沙场?”
宁焉雪的眉头皱得更加的严密:“这个小相国我也有耳闻,但既然有相国之称应该是有才能才是,就算是真的不敌慕容今汐,但也不会溃败成这个模样。”
“哼,不过是有几分惑主的才能罢了。”
惑主?南宫霸是男人,这小相国也是男人,而南烨的主除去南宫霸又还有谁?难不成也是像西荆不成?宁焉雪一头的黑线,这古人的口味真的不是一般的重,五个头脑竟然有两个是有着断袖之癖的,真是太刷新人的下限了,还有另外三个,宁焉雪觉得也不敢保证都是直的了,不定真是自己不知道。
“难怪。”
采簧气愤的道:“若不是云止莫勾引圣上,将圣上迷得不理朝政,又肆无忌惮的打压太子,让圣上对太子产生猜忌,太子又何必前往牧勺盛宴,若是不去东皇又岂会下落不明?再有,若不是云止莫要夺取兵权,说云亦澜是难得的将才而池州原本的守备军将领不过是一个干老头子允州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