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状况，想要再次发出刚刚的那一击，恐怕会有一些吃力。

扬瑄略有震惊的看着自己能破空一切的破冥箭竟然意外的被水寒凌震飞出去，心中大惊，更是谨慎的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舅父果然是高手，连破冥箭的灵力都能抵御。”

扬瑄半是不屑半是恭维的说道，水寒琇略微一笑，逞强道：“知道厉害，就赶快收兵回去吧，你还嫩，想要我水色茔的地盘，再回去历练几年再说吧。”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扬瑄心中越是不服气，本来，水寒凌出手相助寒琇，他已经很是气愤了，现在他居然还如此蔑视自己？好，好啊，既然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那么我就让你们彻底的刮目相看好了！“谁胜谁负，还未尝可知！”扬瑄怒气被激起，徒然飞身弹出坐骑，在半空中便对准水寒凌发出一箭，水寒凌见状，不敢怠慢，迅速发出一个保护结界出来。

他剩下的灵力已经不多，不能在与之硬碰硬，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发出一个结界来保护自身，那光箭碰到水寒凌的结界，虽然被弹了开来，但是水寒凌的结界也分明的有了一些碎裂的痕迹。

扬瑄这次是真的打算与对方决一死战，见对方的结界已经有了破损，半分犹豫也无，就在空中便连续的发出了三箭，这三箭力气与实力并存，一箭紧似一箭，每一箭都直中要害，渐渐的，水寒凌那原本就破损的地方终于不支，彻底的断裂开来。

随着结界的碎裂，水寒凌也被那光箭震慑的弹了出去，一口鲜血瞬间涌出嘴角，喷薄在面前的地上，水寒凌只感觉自己体力与灵力正在迅速的瓦解，想要运功勉强站起，却是吃力的根本连动一下都费力。

一旁观战的寒琇见状，赶忙飞奔过来护住水寒凌：“舅父，你怎么样？”

水寒凌勉强着在寒琇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已经杀红眼了的扬瑄，深深一叹，绝望之情已经溢于言表：“寒琇，看来今天是天亡我水色茔啊！”

“不，舅父，您不要再这么绝望！”寒琇虽然身体不能发力，但是若是要自己像一个俘虏一般对扬瑄去受降，却还是做不到，两国交战，必有死伤，大不了赔上他这条性命，也不能让水色茔彻底的沦陷。

看着寒琇一副蠢蠢欲动，想要已决生死的模样，水寒凌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他，劝道：“投降吧，那毕竟是你的弟弟，虽然不甘，但是总比丢掉性命要强。”

“不，舅父！”寒琇也想杀红了眼一般，不屈的一把抽出身后的光剑，笃定的发誓道：“生不做俘虏，死不做怨灵，我拼了全力，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

水寒凌看着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兄弟二人，突然想起陌颜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不是人为能阻止的，其实，有时候战争也未必是坏事，侵略虽然不好，但是总有归一的一天，真正的黎民之幸，不是这样分崩离析的战争，而应该是天下归元，万象统一，人民没有国界之争，也没有土地与资源的抢夺，这才是万民之幸。

他抬头看看扬瑄，又低头看看寒琇，突然觉得，好多事，他们真的是无法阻止的，也无法改变的，若墟无必然要出现一个真正的霸主的话，那么回是谁呢？寒琇还扬瑄？或者另有其人？

“寒琇，投降吧……”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开了窍，以前那个最执着的男人突然就像明白了，他嘴角滑过一抹释然的笑，眼神开始变得淡然而通彻。

以前的种种执着，其实多半是源于自己的自私，源于对暗宇渊的恨，所以，这些年他从来不去想，这样顽抗意义何在？这样讲自己的子民的生死掌控在自己的私欲中到底是如何罪孽，可是入今不同了，暗宇渊已经死了，他们的仇也报了，两国人民真的喜欢这样打仗吗？他们是否真如陌颜所言，其实不关心谁做皇帝，而是更加关心自己能不能过好？

眼线寒琇已经没有了与扬瑄一战的资本，他拼死顽抗，最终的下场只能是拼死，况且，他这样顽抗究竟意义何在呢？

不做亡国奴？可是，那边原本就是自己的亲兄弟，所谓亡国奴一说，不过是给自己不想服输找的一个借口吧？

寒琇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舅父一眼，发觉他眼里绽放的，是从未有过的大彻大悟的光芒，这种光芒他看不懂，也看不透，或许是太年轻，或许是放不下，所以他真的卡不懂。

“舅父，恕属下不能从命！”年轻的血气方刚终究是让他放不下自己内心的执念，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

拼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寒琇飞跃到了半空，手中握着那把闪着灵光的光剑，直直的向扬瑄的方向劈去，扬瑄见到寒琇眼里迸射的仇恨火花，眼眸一凛，心中也不再留半分情面，他拉弓射箭，对准寒琇飞扑过来的方向便是一箭。

寒琇见识过破冥箭的威力，不敢硬来，凭借着自己经验老道的伸手，果断的避闪开来，然而形式危急，他不敢怠慢，翻身避过一箭之后，不待扬瑄再次发箭，立刻举剑向着扬瑄的头上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