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你的手!你的手流血啦!”喻白雪再次低叫,只觉得心口难以言状的疼痛蔓延开来。她一挣扎,忽然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喻白雪揉揉自己的额头,记得自己是守在书房门口的啊,怎么会躺在床上呢?看到皇甫轩房间透过来的光亮,她忽然就明白了,心中涌起百般滋味,忽然就睡意全无。
不知道他的伤口包扎好了没有?
估摸着皇甫轩睡了以后,喻白雪蹑手蹑脚的进了他的房间,想要查看一下他的手。借着柔和的月光,她看到了那样触目惊心的伤口。因为刚刚沐浴泡了水的缘故,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已经裂开,冒着嫣红的鲜血,有的地方血流尽了,翻着白肉。再这样下去,他的手会废掉的。
喻白雪忽然就心疼得泪流满面。
她赶紧找来急救箱,轻轻扭亮床头灯,跪坐在床边,将皇甫轩那只受伤的手轻轻托起,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打开急救箱,拿出医用棉签,沾上些酒精,想要替伤口消毒。伤口沾到酒精会很疼的,万一把皇甫轩弄醒了怎么办?喻白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弄,哪怕到时候皇甫轩跳起来骂她一顿也好。
她极轻柔极轻柔的试探了一下,皇甫轩没有醒。于是,她便慢慢地、慢慢地,一丁点一丁点的往伤口上抹酒精,一边抹一边不停的朝上面吹气。
一阵入骨的刺疼惊醒了睡意。皇甫轩一睁眼,就看到了喻白雪低眉垂眸的小脸。此时她那一边抹酒精一边吹气的专注而认真的小模样,让人一见就心底柔软。
皇甫轩没有吭声,就那么看着那张小脸,冷峻的脸上,眉眼间的戾气收敛了不少。
喻白雪涂抹一阵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皇甫轩,看看他有没有醒来。皇甫轩每次都在她将要抬头的瞬间合上眼睑,均匀的呼吸着,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原来这家伙瞌睡挺大的!喻白雪孩子似的偷偷露出一抹笑意,终于放心大胆的包扎起来。消毒后,她又仔仔细细的涂上金疮药,然后缠上绷带,裹得跟猪蹄似的,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她又收起急救箱,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皇甫轩睁眼,看看自己猪蹄似的手,唇角慢慢弯起来,咧出一抹醉人的弧度。
第二天,罗伯特看到皇甫少爷的猪蹄手非常的惊讶,当看到上面系的蝴蝶结的时候,瞬间便明白了。年纪一大把的老管家了,居然也别开脸笑了笑。
皇甫轩和喻白雪心照不宣,谁都跟不知道这事儿似的。
吃饭的时候,喻白雪主动去讨好:“你伤了右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吧。”皇甫轩冷冷的别过脸去,左手拿起了勺子。
沙发上,喻白雪将皇甫轩每天必看的财经报递过去,皇甫轩视而不见,自顾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皇甫轩要上楼,喻白雪赶紧跑过去扶他。皇甫轩冷冷的甩开:“我受伤的是手,不是脚。”
喻白雪无奈,只好说:“我陪你上去。”
“我上厕所,你也要陪着吗?”
“……”真是的,真心的无语。
喻白雪回头走了出去,正好碰见罗伯特。
“哈大叔,叶枫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他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我可不可以看看他……”
“啪!”一只上好的白玉杯子飞溅成碎片。皇甫轩出现在楼梯上,冷冷的盯着两人。那只受伤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渗出嫣红的血丝。
“皇甫轩,你不能……”
“皇甫轩这三个字,也是你一个女佣能叫的?”
“对不起,少爷。”喻白雪声音小了下去,“可是少爷,你听我说,你的手……”
“够了!你千方百计的讨好,现在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吧?收起你的假好心。”皇甫轩转身上楼,“砰”一声狠狠的关上了房门。
“哈大叔。”
“我无能为力。”罗伯特也满是怨念的瞟了喻白雪一眼,屡次让少爷伤成这样,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明知道皇甫轩对叶枫没有好感,自己怎么就让他听见了呢?喻白雪懊悔不已,想到他的手,又赶紧找来急救箱,厚脸皮的跑去了他的房间。
“哗啦——”又是一个白玉杯子飞来,堪堪的擦着喻白雪的肩膀过去,碎裂在墙角。
“少爷,我……”她试图解释。
“滚!”皇甫轩将她毫不留情的撵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天里,喻白雪各种讨好,傲娇的皇甫少爷压根就不理她,连半个字都欠奉。喻白雪终于想要放弃了,然而一转身却发现皇甫轩独自走进了yu室。
他的伤口不能沾水!否则反复感染,那只手就废了。
喻白雪停下了脚步,望着里边的人影,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上前敲门。
“少爷、少爷……”
门开了,露出皇甫轩红果果的上身和阴沉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