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对啊。”茵儿指指楼下那个冷峻的背影,“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他可说了,你是他的女人。”茵儿眨眨眼,笑得有点小调皮。
喻白雪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撇撇嘴纠正道:“不是女人,是女佣,不会碍着大小jie您和他的什么事儿的。”
茵儿忽然笑了:“当然不会碍着我们什么事儿,因为——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事儿。看来,你确实挺喜欢我哥的。”
“你哥?”
“是啊,你不知道啊?我是他的妹妹——皇甫茵。”
“你是他妹妹?”喻白雪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对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没有。”喻白雪连连摆手,小脸却瞬间爆红。这飞醋吃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哥哥了吧?”
“我……”看看皇甫轩忽然那么冷淡的样子,还敢爱么?
“哎呀,你倒是说呀,这样我才好帮你。”茵儿有些急了。
“茵儿,又胡闹了。”一抬头,皇甫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喻白雪微微别开了脸,不去看他。皇甫轩眼底划过一抹懊悔与疼惜,动动嘴唇,却最终没有出声。
“你们……”茵儿看看两人的表情,忽然间明白了。继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皇甫轩叫:“哥哥,你不相信我?”
皇甫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虽然单纯,却是冰雪聪明。
“哥哥,其实你也很爱她,你怕我告诉爹地,故意冷落她的,对不对?”
皇甫轩俊逸的脸色,慢慢爬上一抹微红。
“呵呵,哥哥居然会脸红了。”茵儿笑得很开心,一派童真。“你们慢慢聊啊,我去弹琴啦。”走了两步,又回头,踮起脚尖抱住皇甫轩的脖颈,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爹地的,要加油哦。”
剩下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立即凝固。喻白雪冷着脸转身就走,皇甫轩一伸手拉住了她,一把圈入怀中。
“滚开!”喻白雪喊着,挣扎着。
皇甫轩不吭声,只紧紧的抱着她,将她小小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衬衣,那里有咚咚的心跳。喻白雪张嘴就是一口,很用力,有血腥的气息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皇甫轩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她,只是更加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
喻白雪闻着鼻息间的血腥之气,忽然间牙齿没有了力量,慢慢的松了口。皇甫轩的衬衫上,看不到牙印,却有一抹清晰的嫣红蔓延开来。
“你为什么不躲开?”她哭着问。
“如果这样能够让你不那么难过,我宁愿受着。”
“傻瓜,皇甫轩,你这个大傻瓜!”
皇甫轩再次拥住她:“傻瓜和白痴,不是正好绝配么?”
喻白雪又哭又笑,她抡起了小拳头,一拳擂到皇甫轩的胸膛上。
“嘶——”皇甫轩倒抽了一口冷气。
“对不起哦,要不,赶紧让弗兰克过来看看?”
“算了吧,难道你想让别人知道你的杰作?我皮厚,恢复得快,就当留个纪念吧。”
“万一严重呢?万一感染呢?走,回房间我替你上药。”
“喻白痴啊,你既然这么心疼,刚才怎么下得去口啊?”
“还不是你给害的。你妹妹来了,为什么瞒着我?”
“还不到跟老爷子摊牌的时候,我把你藏着,只是为了保护你,为了我们的将来。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承载太多的压力。”
“可是,我宁愿承受压力,也不要被你无情的伤害,你知道吗?当你说我只是一个女佣,你根本不喜欢我的时候,我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雪,对不起,是我错了。你突然回来,我只是,不想被茵儿发现。你知道吗?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也心痛难当,我甚至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无论任何的风雨、压力,我们一起承担。”
“好。”皇甫轩拿下巴摩挲着喻白雪头顶的发,心底却在暗暗的想:小雪,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去承担。
一场误会就这么解开。两天下来,皇甫茵和喻白雪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成了一对好朋友。喻白雪虽然原谅了皇甫轩,但对他的“帮凶”罗伯特,心里边却存了一个小疙瘩,两天没叫哈大叔,搞得罗伯特是有苦难言。
这天,茵儿和喻白雪一起待在琴房里。茵儿刚刚弹完一首舒缓的小奏鸣曲,问:“小雪,你要不要来一曲?”
“好!”喻白雪坐上琴凳,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修长细小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起来。
皇甫轩和罗伯特刚刚走出书房,便听到楼上传来的琴声。与以往的舒缓轻柔不同,这曲子时而低沉,时而昂扬,时而婉转,时而飞跃,曲声扣人心弦,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击在心脏上。这是贝多芬的名曲《命运》。曲子不仅弹得好,而且有一种激动人心的力量,引领对生命的追问。很少有女孩子能将这首曲子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显然,这不是茵儿这种温婉的大家闺秀所能弹奏出来的。皇甫轩的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与疼惜。她是有了怎么样的生活经历,才会如此淋漓尽致的诠释这首《命运》?
皇甫轩快步上楼,罗伯特紧随其后。琴房里,果然是喻白雪在激情飞扬的演奏。两个人默默的在门边驻足,静静的体会这首曲子带来的心灵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