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被一个胡人的千夫长驱赶,来到了西门外,深处人群中,看着一个个胡人奋不顾身的攀爬云梯,听着身旁的胡人大声的呼喊,看着周围无数的火把,身前高耸的城墙,李存勖的血液在沸腾。
他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和害怕,他欺骗了所有的胡人,混在其中。他又害怕登上云梯,登上城墙,遇上曾经的同伴,万一他们误会呢?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因为一排排手持弓箭的胡人就在他们的身后。
退缩!只能迎来无情的箭矢。
“杀!”
一个胡人终于登上了城墙,他挥舞着胡刀,想要杀出一片空地,只是,正当他满怀激愤的时候。
“噗嗤!”
背后一痛,胡人转身,看着那漫天幽光,不甘的倒在了城墙上。
在胡人弓箭的压制下,士卒们不得不分出精力去防备箭矢,几乎是瞬间,上百仗的城墙上,涌现出几十个胡人,他们拼命的厮杀,保护着垛口,等待着更多的同伴登上城墙。
任东的长枪已经染成了红色的,没有停歇的,不断的冲杀。邢斌更是如此,此时的他浑身鲜血,就连眼睛也是红色的。
一个个胡人倒在城墙上,士卒们亦是如此。
西城门的争夺异常的激烈,北城门也不遑多让,左铭和陈明冲身先士卒,用自己的勇武,鼓舞着士卒和百姓。
“给我下去!”陈明冲拼尽全力,一刀看向垛口的胡人。
“啊!”
胡人惨叫着,从垛口坠下,回身,陈明冲朝其他的垛口冲去,可是刚走一步,身后就一阵疼痛,不待回头。
“噗嗤!”
陈明冲倒在了地上,头颅滚动,一双眼睛瞪大,盯向又从垛口冲上来的胡人。
“哈哈哈!是个当官的!我发财了!”胡人大笑,地上的尸体明显是汉人的官员,这样一来,肯定会有丰厚的奖励。
“噌!”
笑声戛然而止,胡人不敢相信似的向一旁看去,却发现,一个和地上尸体穿着同样盔甲的汉人,愤怒的瞪着自己。
“噗通!”
胡人倒在地上,左铭看了一眼陈明冲的尸体,心中闪过一丝痛苦,又举起钢刀,朝其他胡人砍去。
东门,两天来,东门第一次遭受战火,胡人攻城虽然凶猛,不过好在东门的士卒人手较多,而且城墙下的百姓也都上来帮忙,虽然城墙岌岌可危,却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攻破的。
南门,罗玉柱和钱裴早已躺在了冰冷的城墙上,此时指挥士卒的,是匆忙赶来的徐虎,他带着十几个衙役,奋力的厮杀,帮着士卒们死守的垛口,但是南门的胡人异常的勇猛,徐虎赶到时,不少胡人已经登上了城墙。
此时,徐虎带着士卒们,正堵在城墙上,一面面盾牌挡住胡人,不让他们再进一步。
谢雨生焦急的踱着步,当听到胡人号角的那一刻起,谢雨生就心生不妙,再联想西门外的火光,谢雨生猜到,一定是有人夜袭胡人营地,烧了他们的粮草,只是当他得知,是严冬亲自带人的时候,谢雨生顿时大恨,恨严冬不理智。
这样事情,怎能亲为,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定中又该如何。
秦丰镖局,来往人群匆忙,都向一处屋子聚集着。
“大家不要挤!不要挤!”
富家子弟大喝着,维护着屋内的秩序。
只见一个个老人和孩子走入屋内那幽暗的地道,而在门外,一群群妇女失声痛哭,她们,是最后才能离去的人。
“嘭!嘭!嘭!”
马匹飞快的奔腾,严冬驰骋在荒野上,终于,他看到了火光,南门胡人营地,到了。
“吁!”
连忙停马,严冬翻身而下,然后快速的靠近胡人的营帐。
看着营地内零星的火光,严冬心中一喜,立即潜入营地,躲在一个营帐后,严冬看着北方不远外的定中,心中不断盘算着密道的位置。
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严冬的身影在胡人营地内穿梭,来到了密道附近,严冬来回的踩踏,打探着密道具体的位置。
“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出去!”
两个胡人跑了过来,朝严冬喝问,显然,他们将严冬当做了逃兵。
见胡人手持弓箭,严冬顿时向旁一跃,胡刀一砍,划破一个营帐,滚了进去。
心中焦急的,严冬扫视营帐内,当看到有几把弓箭,二话不说,上前拿起弓箭,提起箭壶,严冬直接从营帐正门饶了出来。
弯弓,严冬瞬间取出两支箭,搭在弦上。
“嗖!嗖!”
两支箭矢呼啸着,直朝两个胡人而去。
“噗嗤!噗嗤!”
胡人倒地,严冬又连忙来到密道上,敲打几下,确认洞口后,胡刀狠狠的插入缝隙,用力一别,厚重的木板翘起,泥土向下陷去。
扫视周围,没人察觉后,严冬连忙拿着一支火把,跳入地道,又将木板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