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你来我往,你攻我挡,好不激烈,可是任东知道,现在的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胡人的对手,不仅仅武艺,更重要的是,体力。
这几天的交战,任东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根本就来不及恢复,这时候看似和达达旗鼓相当,说不定下一个瞬间,自己就可能身陨达达刀下。
“锵!”
双手抬枪,又一次挡住达达劈来的胡刀,任东再也没有力气抵挡,巨大的力量让稳定身形的双腿不断的后退。
“嘭!”
身体被人挡住,任东喘息着回头,却是看到邢斌凝重的脸庞。
“我来!”邢斌握着钢刀,冲了上去。
冷冷看着冲向自己的汉人,达达满是不屑,换了一个人又怎样,定中,注定要城破,汉人,注定要身死,谁也不能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
死!统统都要死!
“啊!”一声大喝,达达发泄着心中的愤怒,胡刀高高举起,朝邢斌砍了下去。
“锵!”
半空中,两把刀交错,邢斌和达达奋力的握着刀柄,朝对方砍去,四目相对,皆是看到了脖颈上迸发的青脉。
任东本想上去帮忙,却不料胡人已经开始冲击城梯口,只好拿起长枪,帮助士卒抵挡。
张宗颜看着城墙上厮杀的士卒,虽然胡人短时间内还不能攻破城墙,可是城墙下的胡人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士卒们根本抵挡不了。就算他们一个个杀了十几个胡人,可是城下的胡人依旧数目繁多。
“杀!”
连忙抛却这些想法,用愤吼来增强心中的信念,杀,只有杀光这些胡人,杀退这些胡人,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定中才能守住。
“到哪里了?”
此时天空大亮,那勇被何为平叮嘱一番后,连夜带着两万飞骑营出动,几乎是马不停蹄。
“将军,再有一百里,就到酒泉了!”亲卫大吼着回道,可是话音在风的呼啸声和马蹄的奔腾声中,依旧有些渺小。
那勇点头,手中的长鞭依旧鞭打的战马的身上,距离酒泉还有一百里,就是还要将近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们距离张掖,仍旧很远。
此时此刻,马坤带领着两万羽林军和一万期门军,也到了甘泉山,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北地,在那里,进行一番休整后,他们要继续的前行,沿贺兰山北上,穿行到定中的东面。他们的目的,就是在定中东北方向拦住退却的胡人,所以,他们才是这次北上能否重创胡人的关键。
左思成快马加鞭,他要从豫州感到千里之外的陇西,掌管北上大军,虽然路途遥远,可是胜在轻车减行,道路通畅,一路上,他们已经换了三匹马,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看到太阳高高升起,马背上左思成这才从马侧的袋子中,掏出一些干粮。
一手扬鞭,一手朝嘴里塞着干粮,军情紧急,左思成心急如焚,容不得半点耽搁。
未央宫,心系北方战事的洪武帝取消了这几日的早朝,此时的他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前方的战报。
丞相洪原,太尉关云,祁国公张俊,还有大皇子刘秀,二皇子刘承,太子刘锋,五皇子刘立,七皇子刘胜,甚至平王等几位亲王,也都是站在堂下。
抬头看了一眼众人,洪武帝虽然面色忧愁,却还是说道:“来人,给几位皇子大臣看座!”
“谢陛下!”“谢父皇!”
几位皇子和大臣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在未央宫中站了一个时辰,一动不敢动,生怕引起洪武帝的注意,引来一番训斥。
趁着太监们抬上椅子的空隙,一个个活动活动将要麻木的肢体。
“报!”
就在众人准备坐下的时候,宫外传来一声高喝,就见一个士卒高举着一封带血的信件跑了进来。
大殿内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封信件之上,洪武帝也是忧心的站了起来,见何为已经下去拿信件,忙喝道:“何为,念!”
“是!”
何为回着,拆开信件,高唱道:“臣王震拜见陛下,当次之时,凉州已然烽火遍地,胡人已然围困所有城池,万幸的是,有陛下保佑之安排,百姓皆聚集在城池之中,损失不大,可胡人来势凶猛,恐一时难退。凉州城池,除武威,云州之外,其余岌岌可危。另,武威城外,胡人遍野,定中尚未失守。”
念完信,何为看到未央宫一片沉寂,而洪武帝更是愁眉不展,不由道:“陛下,信念完了!”
深吸一口气,洪武帝沉重道:“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关云上前,迟疑道:“陛下,臣以为,凉州局势,只怕更甚王将军所言。”
“父皇!儿臣也觉如此!”太子刘锋也是一副正色,出声道。
大皇子刘秀却是说道:“父皇不必担心,北上大军已然集结,而且飞骑军所在的敦煌本就与凉州相邻,相信明天的战报,就会形势大变。”
“陛下,大皇子所言极是,既然北上之事已然决定,我们还是耐心等待为好。”洪原劝慰着洪武帝。
“既然如此,你们也都下去吧。”洪武帝闭上眼睛,眉目轻皱,摇着头。
“是!”
众人相视一眼,齐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