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
“扑哧!”
钢刀携带着严冬心中无比的愤怒,划破了胡人的胸膛。
“呲啦!”
迎面而来的胡刀,喇过严冬的衣甲,鲜血,丝丝渗出,但是这血液,却是时刻在提醒着严冬,看,看自己身上的刀痕,这些,都是胡人造成的,而在凉州这片大地上,还有更多的如同自己一般的士卒,更多的,无辜的大汉子民,都长眠于这大地。
三万鲜卑王骑,一万两千飞骑军,这本是旗鼓相当的战斗,甚至在平时,飞骑军可以占有明显的优势,可是此时,连续奔波,连续作战的飞骑军,他们累了。
此刻,支撑他们奋力厮杀的,则是对故乡的怀念,对家人的思念,对以往战友的想念。
“杀!”
一个个飞骑军爆发出一声声愤吼,他们拼以全力,他们拼以死志,他们,必须要回到大汉的土地,即便身死,即便抛尸荒野,也只能在凉州,在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
疯狂的飞骑军并没有让鲜卑王骑退却,暂避锋芒,不是他们的习惯,在鲜卑,狭路相逢,只有更勇武者,才能活到最后,而失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即便乌云遮蔽了月亮,即便连星星也躲闪起来,但是在这片大地上,飞骑军和鲜卑王骑,正在用自己的生命,谱写着战争的光辉。
刀卷了,马累了,就连自己的臂膀,也都麻木了,但是严冬仍旧没有停息,他不断的在胡人中厮杀着,而在他的周围,一群飞骑军跟随左右,他们,已经成了孤军。
飞骑军被分割包围,严冬除了身边的士卒,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飞骑军,满目,尽是胡人,可是,严冬的心,却依旧飞快的跳动着。
冲!冲出去!从胡人的包围中冲出去,这就是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慢慢的,聚集在严冬周围的飞骑军越来越多,而严冬,则是越战越勇。
一个鲜卑王骑,两个鲜卑王骑,三个鲜卑王骑,他身边的鲜卑王骑越来越多,可是这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刀如寒芒,闪烁毙命,严冬已经记不得他的刀下,死了多少鲜卑王骑,此时的他只知道,自己,还没有冲出胡人的包围,自己还不能停歇。
那勇深陷包围中,他身上的盔甲,提醒着周围的胡人,吸引着周围的胡人,他奋勇杀敌,但是周围的胡人不仅没有一丝的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他知道,自己身边的飞骑军,也许,今天就要随同自己,一起埋葬在这里。
乌云浮动,夜空中时而闪烁着星光,而在凉州边界的大地上,飞骑军和鲜卑王骑的战斗,还在继续着。
战马被杀,起身,翻身就上身旁的战马;钢刀卷起,扔掉,捡起地上的胡刀再次挥舞;盔甲残破,卸去,露出臂膀,轻身上阵。
厮杀,仍在继续,杀戮依旧蔓延,鲜血不住的流淌,大地,早已染成暗红。
“冲!”
严冬踹开挡在身前的胡人,翻身上马,他终于又看到了荒原的辽阔。
他!
终于突出了三万鲜卑王骑的包围。
可是回首,一大群胡人朝自己等人赶来,而在更远处,无数飞骑军,仍旧在战斗。
调转马头,严冬握着捡起的胡刀,带领着身旁的飞骑军,再次冲入了人群中。
人群晃动中,严冬如同杀神般,肆意的夺取着胡人的性命,而在不断的冲锋中,他终于看到了那勇的身影。
双脚狠踢马腹,严冬拉起缰绳,朝那勇杀去。
“呲啦!”
虽然又是杀了一个胡人,但是那勇的身上,也多了一道刀痕,他喘息着,单手扶在马背上,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而在马腹下,细细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滴落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