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刘运和安平公主刘颖并没有入住将军府,而是选择了另一处院落,因为和亲队伍要在这里停留两日,好好的安顿休整一番,在十月初九,才会继续上路,离开大汉,远赴匈奴。
“临王这么做,也是为了不打扰将军府的运作。毕竟这里是边城,万一有紧急军情....”严冬向安平公主解释着。
自从陇西那一晚之后,刘颖就再也没有召见过严冬,而严冬,无事也不会主动去见她。
而且据严冬所知,那一晚服侍刘颖的侍女,似乎都被发配到很不好的职位上去,想来,她也是认识到当晚她的言论有些不当。
“既然如此,那就住在这里吧。”刘颖轻声说道。
“是,末将先行告退。”说着,严冬离开府上,前去将军府。
将军府,何为平为他们准备了晚宴,而临王刘运,更是直接去了将军,将安顿之事,交给了严冬。
月色笼罩,将军府一片喧闹,虽然没有西域特有的轻纱幔帐,胡人歌姬,但是酒水作兴,让气氛更是热闹起来。
“来来来!严将军,我和你喝一杯。”
“严将军,先饮了我这一杯。”
不少将领都是向严冬敬酒,敦煌乃是军城,更是飞骑军的驻地,这里的将领自然不会少,而且其中,比严冬官职高的,亦是有些。
连喝了几杯的严冬有些撑不住,但是看到身前端着酒杯的将领,严冬连忙推辞道:“诸位将军,严冬实在不行了,而且身有要务,不敢再饮了。”
“不行!严将军,你喝郑将军的酒,怎么能不喝我的呢。”
“就是,刚才李将军的酒,你也喝了,不行,我的酒你一定要喝。”
诸将不饶的说着,这时,就连主位上,正在与何为平小饮的临王刘运,也是开口笑道:“严将军,明日本王放你一日的假期,今日,你只管喝酒,可不能落了我们的威风。”
听到此言,一个个将领更是起兴,就连刚才喝过酒的几位将领,亦是兴冲冲的端着酒杯赶了过来。
无奈的苦笑,严冬只得一杯接着一杯,醉了过去。
翌日。当刺眼的阳光进入眼帘,严冬头疼的站了起来。
杜毅见此,端了一些粥糜进来,说道:“将军,中午时分,何将军曾派人来请,说是将军酒醒,去一趟将军府。”
放下碗筷,严冬揉了揉脑袋,问道:“现在何时?”
“刚到申时。”杜毅回着。
起身,晃了晃脑袋,严冬说道:“备马,去将军府。”
来到将军府,严冬很快见到了何为平,上前道:“末将严冬,见过将军。”
点头,何为平看着严冬,心中也在感叹着,虽然自己身为主将,而严冬想要官职主将,还需经历偏将,将军。两人中间算是隔了三个品级。但是严冬现在也才二十余岁,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好像也才是个校尉吧。
“坐!”何为平伸手说道。
严冬也不推辞,坐在何为平下手。
“说来,你和我飞骑军,也算有些缘分。”何为平轻声说道。
神色一黯,严冬知道,何为平说的,是鲜卑南侵一事,当时自己临时编入飞骑军,随着那勇直击鲜卑腹地,只是,那勇死了,那两万飞骑军也所剩无几。对于飞骑军的统领何为平来说,那绝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同样,对自己也是如此。
“当初,我有想过将你调入飞骑军。”何为平又是说道。
“多谢将军厚爱。”严冬拱手,他也曾经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只是最后不了了之,自己被调往了寿春。
“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吗?”问着,何为平盯着严冬的眼睛。
“末将不知,还请将军解惑。”严冬并未避开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飞骑军无疑是一支受人尊敬的骑军,要说自己心中没有想过调入飞骑军的念头,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左思成。”提起左思成,何为平的脸色有些难看。
严冬亦是皱眉,疑惑的看向何为平。
“虽然我对左思成心有怨恨,但是不得不说,左思成看人还是很准的,他觉得你和他是一类人,来我飞骑军,只会让你束缚手脚。”何为平看了严冬一眼,继续道:“现在看来,他是对的。”
此时,严冬不语,自己究竟是哪一类人,左思城又是哪一类人,这是严冬从来都没有思考过的事情。
“算了,不说这些。”何为平叹息着,说道:“其实我是反对和亲的。”
目瞪口呆,严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他不敢相信的看向何为平,心中十分想问他,既然你不同意和亲,为何当初还要将匈奴请和一事传到长安。
“很奇怪吗?”何为平轻笑,但是这笑容中有些无奈:“我虽然全权掌握西北之地,但是我毕竟是大汉的将领,有些事情,我决不能擅自决断的。”
深吸一口气,严冬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