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寥,去告诉士卒们,秘密准备一些干粮,等候命令。”严冬又是吩咐着。
“是!”魏寥此刻还是一脸的迷糊,不过他记得,刚才路上,程休已经嘱咐过自己,一定要听从严冬的话。
“派人将此处打扫干净,如果匈奴人来问,就说士卒醉酒闹事。”严冬号令着,朝刘运说道:“王爷,请!”
脸上的惊恐消失不见,此时临王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散发着淡淡的威严。
只是,当刘运和严冬走入帐篷后,瞬间,刘运瘫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满是愤然。
当陆凌被五花大绑带到帐篷时,一同前来的,还有早已嫁过去的安平公主,不过此刻,安平公主穿着侍女的衣服,脸上涂着灰尘。
可即便如此,刘运还是认出了自己这个侄女。
“你!你!你!.....”刘运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安平公主,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一个字,而其他的言语,根本无法出口,愤怒的火焰,更是燃满胸膛。
严冬看到压着陆凌过来的程休,一直低着头,心中明白,程休肯定也是看出了安平公主的身份,不由轻喝道:“程休,你们先出去吧。”
“是!”程休带着士卒走出帐篷,可是当他走出帐篷的那一瞬间,分明感觉到,这辽阔的天地中的气息,和帐篷内一样凝重。
“颖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刘运愤怒的大喝,也许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的愤怒,第一次朝一个子侄辈大吼,但是现在,他除了大吼,再也发泄不了自己心中的愤怒。
安平公主看着刘运,又看了一眼严冬,不觉嘴唇轻咬,那红色的嘴唇渐渐变淡,最后较之刘颖那白皙的皮肤,还要白上三分。
泪水在眼圈中打转,但是安平公主却死死的将它们圈禁起来,不让它们肆意的流淌,她盯着刘运,深吸一口气,故作笑颜:“皇叔,我想做的事情,不是已经做了吗!”
“刘颖!”安平公主的态度顿时惹怒了临王刘运,他近乎疯狂的咆哮着自己侄女的名字,可是他面前的安平公主,却是像在看戏一般,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刘运大口喘息着,紧接着上前两步,靠近刘颖,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很多人啊!”
“皇叔是怕自己被杀吧。”刘颖笑着,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冷漠。
“哼!我是怕死,但是你知道吗?你的所作所为,会为大汉带来多少灾难,会有多少百姓因为你的举动而丧命,刘颖,你,根本不配做我大汉的公主。”刘运恶狠狠的说着,目光紧瞪着刘颖。
“呵呵,难道就因为我是大汉的公主,我就要远嫁匈奴?我就要为那些我连认识都不认识的百姓,牺牲我今后的日子?我不!凭什么!”此刻,刘颖再也阻止不住泪水的蔓延,心中的委屈,怨愤,这所有的不满,都涌上心头。她倔强看着刘运,倔强的呼喊着心中的愤恨。
“你!你!岂有此理,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一时之间,面对刘颖的诘问,刘运竟然不知该如何答复,只得拿出长辈的尊严来应对。
说着,刘运开始踱步,然后说道:“不管怎样,我绝不会由你这般任性下去。严冬,立刻派人,将安平公主送去匈奴王城,还有,还有陆凌,一并交给匈奴人。稍后,我再亲自过去解释。”
“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跪在地上的陆凌一直没有言语,但是听到刘运的话,他顿时跪行朝临王靠近,哀求起来。
“滚开!”
“嘭!”
刘运一把踹开陆凌,然后愤怒的喝道:“你该死!”
但是严冬并没有因为刘运的话而行动。
刘颖的话,严冬不认可,刘颖,毫无疑问,是一个自私的人,她的心中丝毫没有什么国家大义,她的所作所为,严冬更是不认同。
但是,同样的,和亲之举,严冬亦是不赞同,一个国家的存亡如果需要一个女人来作为代价的话,那么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绝对的不公平的。更何况,这个女人情不所愿。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严冬之所以不按照刘运的话做,那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否把刘颖交出去,匈奴人都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的。
因为在匈奴王城下,还有着鲜卑的和亲队伍。
一旦事情宣扬出去,严冬相信,以匈奴左贤王为首的匈奴人,定然会大肆的打压伊克丹等人,甚至说不定他们还会私下派人前来围剿自己等人。
“严冬!还不快点!”临王刘运不耐的说道。
“王爷,此举无济于事。”严冬沉声说道。
“无济于事?你没做过怎么知道?难道你要我们坐在这里等死吗!”气恼的大喝,刘运愤怒的瞪了严冬一眼。
“王爷,据营地十里外,驻扎的乃是鲜卑人的营帐。匈奴不仅与我大汉和亲,同时还与鲜卑人和亲,而且,据末将所知,匈奴人对于是战是和,亦有分歧,公主此举,定会惊怒匈奴人,我大汉与匈奴,也必定会再次开战,所以将公主送回去,无济于事。”严冬解释着。
“啪!”连退两步,刘运直接坐在椅子上,呆愣道:“这么说,我们死定了?!”
“王爷放心,既然严冬乃是此次护卫的将领,自当保护王爷与公主安全的返回大汉,只要严冬还有一口气在,王爷和公主绝对相安无事。”厉声说道,严冬面色肃然。
“你保护我们?到时候连你都死了,你怎么保护我们?!”临王刘运颓废的大吼着。
“皇叔,我相信严将军!”这时候,安平公主郑重的说道,然后看了严冬一眼,点了点头。
“末将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严冬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