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错,你是第一个劝降之后前来禀告的人,本将会将此事告与严将军,写在战报之上的。”高其昌点头,可心中却在想着,如果整治关原。
高其昌准备整治关原的时候,关原也彻底了掌握了黄县,昨夜,整个黄县几乎是血流成河,满地尸体,关原杀了所有东莱郡的重要官员,而关原之所以能够成功,则是因为逼迫为其开门的都尉加入到他杀戮的阵营。
临淄平王府,刘洪依旧坐在椅子上,呆滞的盯着早已燃烧殆尽的蜡烛。
“王爷,王爷。”管家轻声叫喊,他也在门外等候了一夜,见刘洪如今的模样,心中也是紧张,生怕出是什么事端。
在管家的呼喊下,刘洪终于闭上了眼睛,神情颓废,声色颤抖道:“几时了?”
“回王爷,已经巳时了!”管家诧异的看着刘洪,他从来没有看到刘洪这般模样,仿若一个将死之人,管家不禁好奇昨日的那份信件,往桌子偷偷一瞄。
这一瞄不要紧,瞬间,管家浑身冷汗。
“败了,陶州弼竟然败了!”管家心中不可置信,陶州弼怎么会败呢,这岂不是说,整个青州,大势已去!
“嗙!嗙!嗙!”
敲门声起,神情慌乱的管家连忙看了刘洪一眼,见他仍旧闭着眼睛,慌忙走了出去。
“干什么呢!”管家看着敲门的下人,低声怒喝。
“管家,李将军求见!”
“谁?”
管家一愣。
“李将军,李炳德李将军!”下人回着。
“李炳德?他不是在东平陵吗!”管家迟疑,却还是朝屋内走去。
来到刘洪的身旁,管家道:“王爷,李炳德李将军来了!”
“他?他来干什么?”刘洪落寞的说道,他知道李炳德一心只向着大汉,自己也只不过是用其家人逼迫他为自己效力。此时,李炳德应该已经得知陶州弼兵败,青州大势已去的消息,在刘洪看来,李炳德应该开城投降,投诚了平叛大军。
“罢了,你告诉李炳德,我不会杀他的家人,让他投诚去吧。”刘洪叹了口气,大势已去,大势已去,他刘洪,大汉曾经的平王,青州曾经的霸主,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王爷!”管家看到刘洪的样子,有些气急,让李炳德投诚,那岂不是说,刘洪已经认败了,不想在抵抗了。
可是一旦刘洪不抵抗,被捉拿处死,那么他们这些府上的下人,谁能够逃过一死呢?反叛可是要诛九族的。
“去吧!”刘洪无力的挥了挥手。
管家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却发现李炳德早已站在了门外,刚想开口,就看到李炳德满脸怒气的冲了进去。
“王爷!”李炳德有些气恼的看着眼前心生死意的刘洪。
睁开眼睛,刘洪见是李炳德,勉强一笑:“你来了!”
“王爷,末将已经得知陶将军兵败,北海已经陷落。”李炳德盯着刘洪。
刘洪摇头,他不想听这些。
深吸一口气,李炳德继续道:“王爷,兵败不可怕,城陷亦不可怕,但如若王爷就此心无争胜之心,坐以待毙,这才是最可怕的!”
突然,刘洪站了起来,他盯着李炳德,不悦,愤怒,激动这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顿时咆哮:“我不想坐以待毙,我不想死!但是我现在能做什么!”
看到刘洪面色狰狞的样子,李炳德这才松了一口气,出声道:“王爷,严冬虽然大败陶将军,攻破北海城,但是末将断定,平叛大军必然也遭受了重创。而我临淄城城坚墙厚,粮草充足,只要守城得当,绝非严冬所能攻破。”
“孤城吗?死守吗?”刘洪落寞一笑:“到头来,还不是城破身死?”
眉头一皱,李炳德怒其不争,喝道:“王爷岂能如此丧志,如果这般,还不如就此自刎,命我等开城投降!”
“凭什么!”刘洪大怒,指着李炳德,三两步上前,咆哮道:“这大汉,是我的,父皇是将大汉给我的,可恶的洪武老儿,他竟然勾结那些大臣,私自改了遗照,他凭什么!”
李炳德心中诧异,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内情,不过看到刘洪的样子,李炳德暗暗点头,出言道:“既然如此,王爷为何如此颓然,既然这天下是王爷的,王爷为何不去争取,而在此郁郁寡欢!”
“我!”刘洪一时气急,却又发现无可辩驳,唯有重重一叹:“哎!”
“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万不可因为一时的得失而轻言泄志。”李炳德不住的劝解着平王,但也未尝不是在劝解自己。
“真的吗?这青州还能守得住吗?”刘洪不信的看向李炳德。
“能!”李炳德毅然的点头。
“好!”刘洪激动起来,一把握住李炳德手:“既然你说守得住,那就守得住,本王信你。”
说着,刘洪朝外吼道:“来人啊!来人啊!”
“王爷!”管家连忙走了进来。
“传令下去,加封李炳德将军为青州兵马大元帅,统领青州所有兵马,违令者,可先斩后奏!”刘洪意气风发的轻喝。
管家看了李炳德一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明白,李炳德到底和刘洪说了什么,竟然让刘洪重整义气,这些的相信李炳德。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令!”刘洪瞪了管家一眼。
“是!”管家应着,匆忙而去。
“王爷如此厚爱,末将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炳德郑重其事的低喝,这一刻,他是真心的向刘洪效忠,不仅仅是为了刘洪对自己的信任,更是因为他曾经对童颜说过,只要自己还在,就绝不会让平叛大军收复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