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说了。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苏毓秀笑着说。
“这就对了嘛。”卫小玮重又眉开眼笑。
汉唐大厦。朝阳照着它庞大的身躯,经过雨水的洗礼,它更加清新雄伟了,玻璃墙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老远老远就能看得到,晃得人眼花缭乱的。
一个女人早早地站在了顶层的窗户前,呼吸着细润的空气,俯瞰着益城的美景。此刻,街道上还没有几个人,没有几辆车,偶尔的行人成了建筑物和街道的点缀。
女人信心十足,眉毛飞扬。她知道今儿她是这里绝对的主角,她就是主宰的导演,待会儿大幕揭开之后,她就可以发号施令,谁若不听,谁若反对她、轻视她,她就可以像电视中的帝王一样,砍了他,炒他的鱿鱼,让他灰溜溜的滚蛋……
“哈哈,哈哈哈哈……这种感觉真好,真爽!”她不禁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是林雨虹,汉唐集团创始人苏大彪的小妻子,苏志豪的小后妈,过去在益城一中做老师,现在在集团里任人力资源部副总监,按说,集团根本没她什么事儿,是她死缠烂打才抢来的这个职位。
林雨虹她是有野心的人,也绝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当初她离开乔叶就是嫌他只知道在那个嘎啦里工作,没什么前途,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虽然她是一个小女人,但她的野心并不小,她发过誓,她要过上贵妇人一般的生活,现在她做到了,她成功嫁给了苏大彪这个土豪,顺利过起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她还是不满足,她的胃口绝不仅仅是副总监这么简单,她要玩大的,她要有做女王的享受。
此刻在汉唐集团的顶层——也是益城市的最高建筑,三十层高的建筑,足以让她藐视脚下的一切。最近她很是享受这里的美好时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就是爽啊。
在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不必装腔作势,不必遮遮掩掩,她讨厌掩饰自己,委屈自己,她要活出自己的锋芒来。
“嗯,快了,是时候了,该是她表演的舞台了,等一切成功之后,她就可以完全高枕无忧了。哼,到那时,她就是这里的凤凰,那个她嘛,充其量就是一只灰不拉几的麻雀儿而已。哈哈哈,麻雀,一只小家雀,有啥可扑棱的!”林雨虹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然而,此时就在楼顶的上,高天之上,有一只雄鹰正自信地逡巡着她的领地,一圈一圈,淡定自若的飞翔,在鹰的眼里,汉唐大厦只是个弹丸,里面的人就是鸡雏而已。它的眼睛一望就是百里之外,它的翅膀挥挥就是云霄之上。
马尔代夫,双鱼岛上,蜻蜓正在躺椅上享受着柔和的日光浴,雨后的沙滩是如此的纯净,海鸥自由地飞翔,发出偶偶的叫声。
天晴了,太阳很快就把地面上的雨水蒸发了,也把她的淡淡的淡淡的忧愁,一块儿蒸发掉了。让那些担心,那些阴郁,让那些影影绰绰,全都无影无踪吧。
多少年来,她从没像现在一样挂念一个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闭眼他就走到她的眼前,只有不停的游走,才可以稍稍把他忘掉。以前她四处旅游,为的是工作,也为的是逃避僵硬的父女关系,为了不忘却她死去的母亲,为了战胜那个可恶的后母,不论到哪里她都可以随遇而安,因为她心里装着工作上的事情。
现在她旅游,怎么有点心不在焉,没感觉,没兴趣,天空再怎么蓝,海水再怎么纯澈,她的心里总有波纹,是什么让她心乱如麻?
天牛山的溪云峡谷,蜘蛛和工人们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他们赚了满身的泥巴,满身的疲惫,但是他们很欣慰,因为鱼苗保住了,种鱼保住了,损失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昨天雨来的如此猛烈,洪水如此迅猛,但好在他们之前就做好了打算,他们的设施可以抵御八十年一遇的洪水。堤坝还是完整的,没有被冲毁,蜘蛛他们只是在上面扒了几个豁口,挡鱼排也还都在,结果出奇的好,师傅们清点了一个,损失的鱼没有多少,应该说只是个别现象而已。
成功了,他们成功了!他们设想的养殖模式终于经受住了大风大雨的考验。
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这个时候蜘蛛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给蜻蜓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有些小损失,但没有想象的糟糕,可以说是一切顺利。
蜻蜓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她觉得成不成功似乎离她有些远似的。益城的那一切本是她爸爸李之行为安置她的情人许嫣而开的,结果没想到许嫣却是她的死党,这本就是她全面翻盘的一步棋,她表面上漠不关心,实则倾注了打量的心血。然而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她问自己。益城这个小地方,竟然有她魂牵梦绕的人,竟然为他动了心。谁让上天安排他们相遇相识,然而上天为什么还不让他们相知相携呢?
她可以拥有万般,唯独却无法掌控他,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她还无法拥有他,无论身体还是心灵,她觉得都很遥远,很遥远。
也许,只是情缘还未到,注定的那些路还没有走完。走完,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他,他也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她。
情缘无需拯救,但需要一场邂逅,一个理由,一只蜻蜓来点一下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旋即就会沸腾起来……
悬崖边上的女人就在几乎被风雪完全埋没的时候,终于被过路的一个年轻的藏族牧民救起。是她的红皮靴救了她,她的靴子在雪里露出了一小截,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各外醒目。而她已经快要冻僵了,胸口里只剩下了一丝热气。尼玛次仁把她从雪窝里刨了出来,试试她的鼻息,还有救,就整个把她裹进了他的羊毛大衣里面,抱着她就像抱着自己的小孩子一样……
终于到了温暖的屋子,尼玛次仁呼喊着“阿玛,阿玛快来!”他走了很远的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女孩被她连抱带扛,后来干脆脱下大衣,把她放在大衣上拖着回来的,终于到了家门口,他自己也快要冻僵了。雪仍是纷纷扬扬,风仍凌厉,寒气仍像刀子一般扫荡者大地。
慈祥的阿玛目光带着心疼而热切:“尼玛她是谁?尼玛是你救了她吗?”
“阿玛,我不认识她。是的,阿玛,我在老风口的悬崖边上发现的她,眼看着就要被上苍收走了,就把她抱了回来。”尼玛次仁说道。
阿玛把手伸到女孩子的脸颊上摸了摸,说“快放到火炕上来,她的身体快要冻僵了。你也来吧,我的太阳,你也快被冻僵了吧。”
“嗯,阿玛,我也要到火炕上来吗?”尼玛次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我们的尼玛害羞了,他不是你的阿佳吗?哈哈,来吧,不要害羞!”阿玛爽朗地笑着说道。
“阿玛——人家会还害羞的……”尼玛黑红的脸上飞起一团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