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的脊背有些发凉,太可怕了,自己再怎么扑腾,原来一直没有逃过她的领地,在她的领地里,她就是至高无上的,统治驾驭着一切,包括乔叶他自己。
乔叶不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但不管怎样,他心底的不舒服、不自在是铁定的了!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掌控地死死的,简直是笑话!乔叶不是大男子主义者,但他也没大度、开朗到被一个外来的女子主宰自己的一切,而心底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甚至很高兴的程度。他想大凡一个有血性、追求独立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想自己的生活被别人掌控,即使这种掌控是有益无害的,但最终心里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这种微妙的情绪会影响他的心理,进而影响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甚至会酿成大的事件。
乔叶悄悄地起床,他没有弄醒蜻蜓,他准备不辞而别。他觉得辞和不辞有区别吗,反正她差不多掌控了他许许多多的东西。不辞而别这样的小事,她一定不会介意的,说不定他前脚出门,后脚她就知道他去了哪儿了。
“还是让她发挥发挥她伟大的能量吧!”乔叶边往外走,边有些戏谑地想到。他当然是诚心而且是故意这么做的。
明天,哦,不,是今晚要干什么,他还没有想好。但是他知道自己需要静一静,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仔细捋一捋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然后,然后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做出自己的判断来。
“对,去水沐春城,那是他刚买的新房,为他和苏毓秀准备的新房,现在房子还在,新娘却不见了。那里是一个安静之所,无人打扰,正适合。”乔叶心下打定了主意,匆匆往外走。
或许开门的吱扭声有些大,蜻蜓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嘴巴还喃喃有语,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乔叶吓了一跳,动作赶紧僵在那里,望着她又好像进入了梦乡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乔叶前脚刚走,蜻蜓就醒了,也许刚才她根本就是在装睡。她在想乔叶这样离开或许是最好的方式,避免了彼此的尴尬。她其实早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能帮到乔叶?是不是能够得到他的认可?思索的结果是没有什么结果。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查,她知道乔叶是个相当单纯的男孩,可以说是棵人畜无害、天天向上的小白菜。有时候她真的有点不忍心看他煎熬,真心真意、不附带任何条件地帮他解决问题。但这样的念头也就是想想而已,不会真的实施,因为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或许是可以帮到他,但更有可能彻底失去他,而且更大的可能是不但没帮到他,连自己也会搭进去。她希望他好,干净利落地解决一切难题,但她现在必须这样做,否则她和他都会有更大的麻烦。
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她的所谓的能量都来自于一个人,离了他,夸张地点说她在益城将是寸步难行。
母狮子的威风全在于雄狮的霸气和权威,母狮子的领地那也是靠雄狮不可一世的威武来守护的。
幸好,这世界还全不是野兽的世界,恃强凌弱、弱肉强食还不是通行的法则,因为每天总还有那么多温暖的事情在我们身边或是千里之外上演着,默默地感动着每一个人;因为在你我的心底总还有美好的梦想存在,真善美是每个人的向往;因为无论多么罪恶狰狞的人,在他最柔软的部位总会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但是,也不可否认在个别的领域,在个别的时候,丛林法则总有大行其道的时候,社会转型期的困惑与迷茫、交错与争斗以及权力和金钱的交构或许正是滋生的土壤,这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差不多是同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