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城中,转了几转,便到了一处院落,那鼻子轻轻一嗅,便有淡淡的花香传来。云飞道:“好香,任姑娘也是爱花之人。”
任盈盈说道:“我哪里是有这等雅趣,此处不过是我一位朋友的院落,此时借我藏身一用罢了。”
二人步入庭院,月色之下,但见得菊花朵朵,不禁沉吟道:“阶兰凝暑霜,岸菊照夜光。露浓希晓笑,风劲浅残香。细叶抽轻翠,圆花簇嫩黄。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
任盈盈道:“想不到云飞少侠竟有如此大才。”
云飞脸色一红,道:“我哪里有这等才华,不过是背诵前人所作。”
花丛中有一碎石铺就的小路,蜿蜿蜒蜒,曲曲折折,行在其中,倒有几分意境,再往前行将几步,便有一座凉亭。
拾阶而上,厅内已是摆上了一壶香茶,几碟点心,水果。
任盈盈笑道:“请。”
云飞道:“如此便多谢了。”俯身坐在石椅之上。
任盈盈替他斟上一杯上茶,道:“此茶颇有清心解酒之妙,最宜人酒后饮用。”
云飞心道:“古人云,红袖添香,现时月下美人倒茶,当真不错。”道了声谢,也不客气,一饮而尽。
任盈盈瞧了,忍不住道:“牛嚼牡丹,当真是浪费了这好茶。”
云飞道:“先时渴了,慢饮一杯,随后再慢慢品尝。”任盈盈也不多说,又替他倒了一杯。
道:“那日你相救楚伯父,我本想出手相助,可又怕耽搁了你的计划,后来有碍着身份,不好出手相救,倒是有些对不起了,不知楚伯父现可安好?倘若落下病根,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云飞一听,便知她的心思,暗道:“当真也难为你了。”拿起茶杯,在手中把玩,道:“承蒙挂念,家父身子已经是有些好转,已无大碍,慢慢静养便是,倒是有劳你多费心了。”
任盈盈点头道:“如此便好,这其中滋味,当真是难受的紧。”
云飞拿眼瞧他,也不搭话,任盈盈见他直勾勾的瞧着自己,虽是隔着面纱,面色也不由得红了,心中羞意顿生,暗道:‘他怎的如此瞧着我,让人……让人,好不气恼。”但她心中却并无丝毫的恼意,反而有一些欣喜。
说道:“云飞少侠,你……你在瞧什么。”
云飞心底一软,道:“也当真是为难你了。”
任盈盈心中一惊,道:“你可知道些什么?”
云飞品了口香茶道:“或许知晓个七八成吧。”
任盈盈道:“那我问你,你我二人可还是朋友?”
云飞道:“自然是朋友。”
任盈盈道:“你既然知晓此事,你我又是朋友,那帮我一次可好?事后,无论你要什么都行。”
云飞道:“此事甚难。”
任盈盈道:“你可愿意帮我?”
云飞笑了笑道:“为什么不呢?”
任盈盈喜道:“当真?要知道正邪不两立”
云飞道:“自然当真,况且你我二人也并未拔剑相向。”
任盈盈道:“那当真是谢谢你了。”
云飞瞧她心喜,不由说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任盈盈说道:“甚么条件。”
云飞道:“相识这么久,却还未曾见过圣姑您的尊容,这可不算是朋友之道。”
任盈盈俏皮道:“可算是那三个条件?”
云飞道:“你若是想,那便就算是吧。不过救人之前,我有一事相告。”
任盈盈道:“甚么事情。”
云飞道:“救你父亲之事,我也有私心在其中,你需知晓,事后也不可对人言语,毕竟若是我师父知晓了,非得将我逐出墙门不可。”
任盈盈笑道:“这是自然,定然不会败坏了你‘白马蓝衫客’的名头。”
云飞笑道:“那是,日后还得靠它混饭吃。”
任盈盈轻笑不已,往日来的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瞧着云飞,似乎是定下了什么心思,道:“你切在此,稍得片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