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师……师傅,那人……那人杀上门来了,弟子不是对手。”
余沧海闻言大怒,青城派立派至今,还未有人胆敢打上门来,口中怒喝道:“是甚么人胆敢闯我青城山门,当我等好欺负么?”
“余矮子,你林家爷爷我。”
余沧海一瞧,竟是林平之,不知为何成了这幅摸样,“你……你是林家的那小子?”
“正是,当日你要灭我满门,不曾想也有今日罢。”
“好小子,以为学了几手不成气候的剑法,便敢来挑我青城山门么?今日你若不将辟邪剑谱告知与我,嘿嘿,我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他身子虽矮,剑刃却长,在日光照耀之下,更显的威猛不凡,只这一拔剑,气势便大是不凡,自有一股武学宗师的气度。
一旁的青城派弟子,瞧了更是纷纷叫好。
林平之并不拔剑,又走上两步,与余沧海相距已只丈余,侧头瞪视着他,眼睛中如欲迸出火来。
余沧海见他并不拔剑,心想:“你这小子倒也托大,此刻我只须一招‘碧渊腾蛟’,长剑挑起,便将你自小腹而至咽喉,划一道两尺半的口子。只不过你是后辈,我可不便先行动手。”
顿时喝道:“你还不拔剑?”他蓄势以待,只须林平之手按剑柄,长剑抽动,不等他长剑出鞘,这一招“碧渊腾蛟”便剖了他肚子。
林平之一声冷笑,蓦地里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一瞬之间,与余沧海相距已不到一尺,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
这一冲招式之怪,无人想像得到,而行动之快,更是难以形容。他这么一冲,余沧海的双手,右手中的长剑,便都已到了对方的背后。他长剑无法弯过来戳刺林平之的背心,而林平之左手已拿住了他右肩,右手按上了他心房。余沧海只觉“肩井穴”上一阵酸麻,右臂竟无半分力气,长剑便欲脱手。
林平之右掌蓄劲不吐,日光之下,只见余沧海眼光中突然露出极大的恐惧。林平之心中说不出的快意,只觉倘若一掌将这大仇人震死了,未免太过便宜了他。
林平之哼的一声,搭在余沧海“肩井穴”的左手加催内劲。余沧海穴道中酸麻加甚,但随即觉察到,对方内力实在平平无奇,苦在自己要穴受制,否则以内功修为而论,和自己可差得远了,一时之间,心下悲怒交集,明明对方武功稀松平常,再练十年也不是自己对手,偏偏一时疏忽,竟为他怪招所乘,一世英名固然付诸流水。
只听的余沧海痛呼一声,原来他的左臂,便林平之一剑斩去。
“余沧海我不来杀你!让你既无手臂,再无眼睛,一个人独闯江湖。你的弟子、家人,我却要杀得一个不留,教你在这世上只有仇家,并无亲人。哈哈哈哈。”
一脚将余沧海踢开,余沧海心知今日乃青城派存亡之时,登时喝道:“并肩子上,将这小子大卸八块。”
强忍疼痛,猛地回身一剑,剑光如虹,向林平之脸上刺去。这一剑势道竟如此厉害,林平之似乎吃了一惊,急忙拔剑挡架。
青城群弟子纷纷围上。余沧海一剑紧似一剑,忽而窜高,忽而伏低,这个六十左右的老者,虽是断了一臂,但此刻矫健犹胜少年,手上剑招全采攻势。八名青城弟子长剑挥舞,围绕在林平之身侧,不时递出一剑。
“余沧海你要瞧我林家辟邪剑法,是也不是?今日我便叫你瞧个痛快。”
他身法美妙,一剑一指,极尽优雅,神态之中,曼妙无比,只是带着三分阴森森的邪气。
数招过后,便有一名青城派弟子,被林平之划破咽喉,一剑刺死。
林平之叫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你们都看清楚了吗?”剑光闪处,围在他身旁的一名青城弟子眉心中剑。他哈哈大笑,叫道:“方人智,你这恶贼,如此死法,可便宜了你!”
他环目四顾,又瞧见一位熟人,突然叫道:“你是贾人达!”身子忽的一纵,跃出战圈。贾人达本就远远缩在一旁,见他追来,大叫一声,转身狂奔。可林平之的鬼魅身法,又其实他能逃过去的?只听‘啊’的一声,背心中剑,命丧黄泉。
此时余沧海早已经吓破了胆,心中苦思逃命之策。
只听得林平之又道:“那日你放我一家离去,玩那猫捉耗子的游戏,今日我便也玩玩你,余沧海你速速待你的弟子离去,小爷我在后面追赶,倘若你跑了,便迟些时日杀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