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醉月的黑斑惹起的。最开始楼里的姑娘们有人同情有人暗暗高兴。可自打传言出来,人人都像避瘟神一般躲着醉月,其他三美虽说还念着姊妹情谊,可也怕传染上这等怪病,只是遣丫环前来问询。
醉月天天以泪洗面,躲在房中不见人。夏妈妈心急如焚,醉月虽是打外边卖来的。可这几年母女相称,也多少有几分真感情。如今的局面,想把醉月轰走于心不忍,想留下她,可如今这醉月楼上上下下没生意,坐吃山空哪里能够长久?
最重要的是醉月楼的东主已经耐不住了,吩咐夏妈妈将醉月赶出醉月楼,是生是死看她的造化。
夏妈妈犹豫不决,盼望着上天开眼,一觉醒来,醉月脸上的黑斑消失不见,皆大欢喜。
只是愿望是现实往往是相反的。十天过去了,黑斑非但没消失,反而越发的大了起来,只有嘴巴往下才是正常的颜色,让人一看俨然是女版的包公。
宋代的风流客们无法欣赏黑美人,夏妈妈也终于顶不住背后东家的压力,只得下了逐客令。
“儿啊!不是妈妈心狠,实在是…咱们醉月楼上上下下近百口人要吃呐!”夏妈妈拿手帕摸了摸眼睛。
“妈妈有话直说吧!女儿这个样子,确是拖累姐妹们了!”醉月满脸漆黑也看不出具体的表情,只是这话说的让人心酸。
“儿啊,往常你的恩客众多,如今可有哪些能接收你的,哪怕去做个侍妾也算后半生有个依靠!”夏妈妈实不忍就这样将醉月赶到外边,让她流落街头,这才给醉月找个后路。
醉月惨然一笑:“妈妈,我们这样的人家,到了这步田地,还存这样的幻想不是让人笑话吗?以前人家来,是花钱买乐子。我这副模样,送上门人家都怕沾着,还敢妄想人家将我买回家做妾?”
夏妈妈沉默半响,喃喃道:“傻女儿,即便没有了容貌,凭你这一身的才艺,也不愁没有个落脚之处。孩子,你若有什么打算给妈妈我说,我尽量为你筹谋!”
夏妈妈知道这也只是安慰的话,一个青楼女子没了容貌,再多才艺还有谁会欣赏?所谓的才女不过是容貌上的点缀罢了!
“妈妈,是不是要我离开醉月楼?”醉月忽然问道。
夏妈妈艰难的点了点头。
“妈妈,可否容我一天时间?明日此时我便离去!”
夏妈妈点了点头,又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女儿,不管怎样,都不要想不开!”
“女儿知道,妈妈放心便是!”
第二日一早,醉月楼闯进一伙凶神恶煞的暴徒。
“你就是那个什么醉月?”醉月的房门猛的没撞开,一下进来四五个无赖子。
醉月此时刚刚起床,看到闯进来的人凶神恶煞,脸色不禁一变(可惜变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哈哈,都说醉月姑娘艳盖杭州城,没想到却是个黑的跟黑炭似的丑八怪?”
“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点给我滚!”显然不是美女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待遇。两个无赖子上来一人一个臂膀将醉月拎起就往外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醉月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老鹰捉小鸡一般拎在了空中,醉月上身穿的短袄,居家的打扮,并非是见客的装束,骤然被拎起,腰间的肌肤便露了出来。
“别说,这娘们虽然脸黑,可这身上却是白嫩的紧呐!等会咱们兄弟蒙上脸享用一番,再弃到乱坟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