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问道:“你是怎么杀的他们?把经过给我再说一遍。”
何奎眼睛一翻,说:“当时脑子一热就杀人了,记得不太清楚了。”
“大概的说一下。”
何奎想了想说:“我好像先把刘大宝的手给砍断了,然后又砍了他的腿,最后砍了他的头。”
“那刘大宝的老婆呢?”
“就是做了那事,然后觉得她的奶子挺白的,就割了下来,哦,还有那个地方。”何奎嘴说着,脸上现出了淫荡的笑容。
“割下来的肉呢?放哪里了?”
何奎又很干脆的说:“喂狗了。”
“喂了哪条狗?”张文远就是要逼问何奎,何奎一味的避开细节,但是他偏就咬住细节,他就不信他漏不出破绽。
何奎终于愣了一下,然后说:“路边遇到的一条狗,随手就扔给它了。”
“那狗是什么颜色的?”
“忘了。”
“狗有多大?”
“忘了。”
“狗把肉都吃完了?”
“没注意。”
张文远一路追问,何奎也找到了应对之法,什么都说忘记了。
就算如此,楚怀瑞也是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小王爷审讯的手法这么老道,难道曾经学习过?其实楚怀瑞也不相信何奎就是凶手,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何奎的表现太轻松、太随意。
但凡心狠手辣之人,其面相都会表露出来,要么狂妄,要么阴沉,何奎的表现更像是个无赖,如果让楚怀瑞来审,也少不得要一路逼供,让他露出破绽,这就是经验,只是小平王从哪里来的这些经验?
他不知道,前世的张文远曾经替老大追查一个叛徒,叛徒把帮派中的一批毒品给私吞了,张文远抓到他之后,用尽了各种手段,终于查出了毒品的下落。
这审讯的技巧就是那时学的。
陈和听着张文远的审问,脑门不停的冒汗,这些细节他都没有问,当初听到有犯人落网,他就以为案子告破,也只是大致录些下笔供就要结案。
此刻听到张文远再审,不禁说道:“王爷,反正他都已经承认了,就不必管那么多了,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有损您的身份,要不下官去备些酒菜,以庆贺王爷入职之喜。”
张文远目光一寒,“他承认了就能说明是他做的?本王要的是铁证,那么重大的事情本王不信他什么也不记得,他分明在混淆视听,掩盖什么。”
“这……”陈和本就心虚,被张文远一通训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对了,昨夜本王府中送来的那个刺客的身份查到了吗?”
“哦,查到了,那人叫许文东,外号许五,是东城有名的混混,最擅长入室行窃,想必昨夜一时胆肥,才敢去平王府找死。”陈和这回说的很是利落,就像是在邀功。
“行窃?刀都架到本王的脖子上了,他是要窃本王的脑袋吗?”
张文远终于爆发了,“妈的,你的脑子是猪头吗?还是你觉得本王是白痴?弄这种结果来糊弄本王,当本王不敢革了你吗?”
“王、王爷息怒,下官这就让他们再去查。”陈和吓得瘫在地上,虽然他是由吏部考核的官员,可是张文远身为他的上司,又是亲王,一句话就能摘了他的官帽,连他的后台也保不住他。
“不用了,这个案子正式由清吏司接管,你先一边凉快去,等本王得了闲,再收拾你这头肥猪。”
张文远一脚踹开陈和的肥体,让楚怀瑞带人把何奎押走,并把所有卷宗都带回了刑部。
路上,张文远余怒未息,骂道:“这种猪头怎么就能主管京都提刑?这不是拿京都十数万百姓的安危当儿戏吗?吏部怎么审核的?”
楚怀瑞低声说:“陈大人的父亲曾经为齐太师牵马坠镫。”
张文远稍稍一愣,冷哼一声:“可惜他爹没给皇上牵马坠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