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张文远,过了一会儿,居然展颜一笑说:“皇上仁慈,前些时怜我被病魔缠身,特许我回京休养。”
“什么?你真是好运啊,看样子你不疯了?”张文远亲眼看着齐佑昆变疯,那时的他就跟条疯狗一样,绝不是现在这个彬彬有礼的样子。
齐佑昆笑道:“让王爷失望了,我的疯病已经好了。”
张文远冷笑道:“确实,本王非常的失望,当日知道你变成一条疯狗,本王还特意喝了两大壶酒以表庆贺。”
齐佑昆脸色一沉,眼中现出怒火,但却没有爆发出来,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继续笑道:“王爷喝的酒一定是美酒,不知有没有给佑昆留一些呢?”
“如果哪天你死了,本王会给你祭一坛子。”
张文远恨齐佑昆,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当看到齐佑昆,他的心中又想起了齐佑昆与范紫芸带给他的耻辱,就算他反复安慰自己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损失,但是绿帽子王爷的这个称呼却始终压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释怀。
齐佑昆听到张文远的诅咒,似乎很是开心,笑道:“王爷真是对佑昆太好,今天佑昆也备了些薄酒,想与王爷一醉方休。”
“你的酒确实太薄,请不起本王。”张文远转身就想要离开,他才没有心情和齐佑昆喝酒。
齐佑昆拦下张文远,说:“佑昆初回京都,心中有许多感慨之言想找人倾述,但想来想去也只有王爷值得我倾述,说实话,虽然我这四年的遭遇都是拜王爷所赐,可是我却打心里佩服王爷,你心够狠,手够毒,败在王爷的手里,我服,今日只想与王爷一吐心中之语,莫非王爷不敢喝我的酒?”
“放屁,就算你下毒酒,本王也如喝水一般,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你这四年是怎么过的?我听说疯魔之人,常以屎尿为食,你是不是也做过?还有,你确定是真的好了?不会是暂时的清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吧?”
张文远坐了下来,他肯坐下,其实就是受了齐佑昆的激将法,仔细想想,似乎从一开始齐佑昆就表现得很有风度,好似已经忘记了那段仇恨,其实这才是心态的最高境界,喜怒不形于色。
张文远一直对齐佑昆冷嘲热讽,不掩自己心中的仇恨,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小气、胆怯。
所以张文远不能让自己弱于齐佑昆,而且他的心中也升起警惕,记忆中齐佑昆就是个草包,怎么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个人?难道疯病让他的脑子变聪明了?
齐佑昆给张文远斟了杯酒,说道:“我这疯病有近一年没有发作,想来是好了。”
“一年?怎么治好的?”张文远大惊,一年前病就好了,他现在才得到消息,如果齐佑昆报复他,他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而且齐佑昆怎么就好了?
张文远与玉灵儿悄悄的对视一眼,玉灵儿也是眉头紧锁。
齐佑昆笑了笑说:“这也算是一个奇遇,有一日我疯病发作,跑到了大街上,结果就遇到一个游戏风尘的道长,他当时只用了一指,就将疯魔的我给镇住,后来经过他的一番调理,疯病就渐渐消失了。”
“靠,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啊。”张文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在他的心里更是大骂那个牛鼻子老道,吃饱了撑的去救齐佑昆。
“我确实很走运,如今我不仅疯病已除,还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都要多谢王爷啊,来,我敬王爷一杯。”
齐佑昆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尽。
张文远只是小小的泯了一口,说:“你确实应该谢谢本王,要知道,这疯病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有了那段经历,必将是你人生的一大财富。”
齐佑昆拐弯抹角的气张文远,张文远也不示弱,专提疯子来刺激他。
齐佑昆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前一刻你风光无限,下一时却卑如草芥,这几年我经过的大起大落,足够我回味一生,现在我就在想,如果没有经历这些,也许我这一生就只是一个骄横跋扈的纨绔子弟,除了混吃等死,再也没有别的用处,而我现在有了这些经历,王爷,你觉得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尸体。”张文远冷冷地回了一句,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又是一紧,之前他已经在警惕,可听到齐佑昆的感慨,他忽然有一种恶魔觉醒的感觉,正如齐佑昆所说,他以前只是个草包纨绔,现在却不是了。
“对,就是尸体,哈哈,王爷说的太对了。”齐佑昆放声大笑,举杯又敬张文远。
张文远这次一饮而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齐佑昆变成尸体,绝不能让他成长为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