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不明白,虽然师爷的俸禄不由朝庭出,而是由县令自己掏钱,可是每个月的薪资也足够他们养家糊口的了,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帮的模样?
张德悟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县尊大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领俸禄了,所以师爷们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领到足额的薪资了,家里也常是一顿稀一顿稠的。”
“你们县令为什么不领俸禄?”
张文远越来越奇,怎么这个汤家的事情都是这么的蹊跷啊?那么大的宅院,那么多的田产,汤玉和还身为堂堂的七品知县,居然连一帮子师爷也养不好,莫不是这又是他做好的局?
张德悟道:“三月前州府岁银被盗,全州上下的银钱顿时紧张,我家县尊为了减轻知府大人的负担,就主动停领俸禄,县衙上下的开支,也全都是从大人的家中贴补,日子过得甚是紧张啊。”
“陈州的岁银被盗?怎么会有这等事?凶手可曾抓到?”
张文远一惊,居然连一州的岁银都敢下手,这得是多么猖獗的匪人啊。
张德悟摇头道:“凶手至今没有线索,五百万两的岁银,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桂令史,你听说过这事吗?”张文远还是有些不相信。
桂山点点头道:“下官听说过,三月前殿下还没有来刑部的时候,这个案子在刑部掀起了轩然大波,至今都没有破获。”
“好家伙,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连咱们刑部都束手无策?”
“确实如此,尚书大人抽调各司的精英都是无功而返。”
桂山摇头叹了口气,想起陈州岁银案,那不只是陈州府的耻辱,还是整个刑部的耻辱,所以刑部上下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它,也正因此,张文远才没有听说过。
“好吧,这么说来,汤县令又做了一件好事,只是居然不让众位师爷吃饱喝好,汤县令也真是有点愧对众位了啊,众位心中可曾有怨言?”
张文远一脸真诚的看着那七位师爷,他真的是对他们表示出他的同情,虽然他还没有见过汤玉和,但想来也是一定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他为了给自己博名声,却让自己的手下吃苦,张文远不信这些师爷们没有怨言。
果然他就发现有一个高子比较高大的师爷,脸上闪过一丝不愤的表情,不过很快就被掩饰过去,和其他的师爷一起说道:“不怨,不怨,我等身为陈州辖民,自然也要与陈州共患难。”
张文远立刻站起身来,说道:“你们都是大郑的好子民啊,我代表大郑的百姓向你们表示感谢,并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张文远说得声容并茂,那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顿时就让在场的师爷一阵感动,是啊,有了平王这一句话,他们受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可唯独那个高大的师爷眼中又是射出气愤的眼光,张文远对他更加的起了兴趣。
“各位一直以来都辛苦了,本王也很想让你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只是现在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急需要各位的帮助,不知道各位愿不愿帮?”
“愿意,殿下请说吧,我们自当尽力。”师爷们这会自我感觉正在极度的良好状态,张文远说什么他们都会答应。
张文远就说道:“本王对于汤县令的为人为官很是钦佩,所以就想要知道一下关于汤县令这些年为官的事迹,不知道各位能不能把这些年屏江的账册整理一个给本王看看?”
“这……这得需要县尊大人的官印啊。”师爷们有些为难,这事情可是超出了他们的职权。
张文远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本王不要什么机密的东西,只是要一个大概的数字而已,你们只需要给本王列出来即可,这个不用找你们县令大人授权了吧?”
“这倒是可以,只是还是……”师爷们还是为难,这再怎么说也涉及到了屏江的一些秘密。
“你们难道连本王都信不过?”张文远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