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是不能承认,因为他没有疯。
“殿下这样说全都是自己的臆测,如果照王爷这样的说法,那全天下的疯子都是清醒的了。”
张文远笑道:“嗯,可以这么说,至少他们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一点比我们正常人要自由多了,不过你所谓的疯子,与汤玉龙的疯狂是两回事,那些疯子是混乱意识控制自己,可是汤玉龙却是用自己的思维去驾驭疯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清醒,那他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汤玉和不禁轻击手掌,赞道:“平王殿下的这一番言论果然新颖,下官受教了,只是在下官看来,疯子就是疯子,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正常的。”
张文远点点头道:“好,这种事情咱们两个就不用再争下去了,因为现在不是给汤玉龙定罪,现在只需要记录他的口供就行了,至于如何给他定罪,自有三司的人会去想。”
“是。”汤玉和这时也才想来,他们两个都不是主审官,争得再凶也没有用。
张文远对桂山道:“桂令史,你去把口供给汤玉龙,问他可有异议,如果没有就让他签字画押,另外请汤县令作个证人。”
汤玉和立刻摇头道:“下官质疑这份口供的意义,不会为此作证。”
张文远笑道:“汤县令不用急,你完全可以把你自己的想法写上去,本王让你作证,不是证实口供的真实性,也可以是质疑。”
“好吧,下官就依殿下之意。”汤玉和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写个证词,到了三司也好给自己这边的人提个醒。
张文远心中暗暗得意,写吧,他要的就是让汤玉和写下这个证词,这时,张文远又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你们诸位也要做个证人,把自己对今天审讯的观点都可以写下来,放心,你们的证词会由本王直接保管,然后上呈三司,在屏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报复你们。”
本来围观的人一听要作证,心中不禁一怔,都害怕自己要是写下什么,就会得罪了汤家,可是一听张文远的话,心中的疑虑大消,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今天所见的事情真的很是新奇,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审讯,如果不写点什么,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汤玉龙已经看完供词,点头道:“没错,是我说的,事情也是我做的,拿笔来吧。”
桂山拿出毛笔交给汤玉龙,汤玉龙很潇洒的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完全都没有一丝的害怕与顾虑。
张文远不禁摇头一叹,汤家摊上这么一个货,如果不出问题那叫怪了呢,说实话,对于汤玉龙的疯狂,他也很是惊讶,这货的心里已经扭曲到了什么地步?就算是前世看过的那个变态杀人魔也不如他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造就了他现在的心理?以前只听说那些从小受过刺激或磨难的人才会出现心理变态,可是汤玉龙身为汤家的大少爷,又怎么会受什么磨难呢?
张文远又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想了,他是一个正常人,是无法去揣摩变态的心理,如果能够想透了,只怕他也是个变态了。
桂山这时拿着几张纸走到了汤玉和的面前,说道:“汤县令,请写吧。”
汤玉和接过纸笔,就伏案写了起来。
“殿下,这里只找到了几支笔和二十几张纸,根本就不够用啊。”桂山站在张文远的身旁,虽然说是抓到犯人,可是面对着这么多的证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张文远撇了撇嘴道:“没文化,青楼之中不是多才女吗?居然连纸都不多,算了,把那些布幔都扯下来,裁成方块当作纸用。”
桂山一笑道:“殿下真是好主意。”
只是艳娘子却是要哭了出来,这些布幔可都是她花高价买来的锦缎,结果现在却被张文远给当纸用了,糟蹋啊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