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叹了口气道:“此案太大、太重,稍不小心,最后就会是家破人亡的下场啊,老夫没有想到,临老临老,居然还会这样的遭遇。”
“是啊,只怕棋翁年轻时所经历的事情,也都不如这件事情般暗藏凶险啊。”宋跃点了点头,他也不禁有些同情方霖,你说这是谁这么阴险,连一个告老之人都不放过,弄了这么一个大的祸事给他。
不过宋跃心中却还是感激那个人,如果那人弄出这样的事情,他也就没有机会对方霖下手,只怕是此生也没有机会能够完成自己心中的心愿。
方霖还是关心宋跃所说的事情,又问道:“少邑你先别卖关子了,说说老夫到底是忘了什么事情?”
宋跃微微一笑道:“棋翁最后答应平王了什么?”
方霖一愣,说道:“老夫自然就是说要弹劾汤玉和啊。”
宋跃又问道:“如果汤玉和倒了,平王会如何?”
方霖一怔,心中顿时就明白了,说道:“哎呀,老夫真是糊涂了啊,原来平王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方霖这时才回过味来,难怪张文远并不着急,原来是他把底牌亮得太早了,结果张文远一见有出手,他自然就不用出手了,如果此时张文远与他联名弹劾,纵然最后把汤玉和给拿掉了,却会落得个公报私仇的骂名。
而如今既然有他方霖出手,张文远自然也就是要坐享其成了。
“可恨可恨,全都怪老夫啊。”方霖心中悔恨不已,原来一直都是他的问题啊,这几日他的心中全是如何让张文远同意与他一直联名,结果全忘了,如果有他出手,张文远自然就不必再下水了。
可笑他还以为张文远只是一个懦弱之人,原来那一副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这一切之中最可笑的就是他。
方霖一边叹气一边拍着桌子,这要是传扬出去,只怕真的会笑掉别人的大牙,混了一辈子的官场,被称为是朔州五百年最聪明的人,结果却被一个少年给耍了,而且还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让方霖的脸上不禁老脸羞红。
宋跃连忙安慰道:“棋翁不必如此,你也是关心则乱,这几日被这么大的事情给压在心头,难免会有些失误,无妨,现在也算是知道了平王的秉性,接下来咱们再用别的办法逼他同意。”
方霖又是一叹道:“看来是传言不虚啊,这位平王并不简单,难怪敢和齐惟盛叫板,老夫自问是阅人无数,倒叫他给骗过了,如今他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再要让他同意,就是难上加难啊。”
宋跃笑道:“其实越是聪明人越好,就怕平王太过于莽撞,把事情给弄糟了,如今既知他也是聪明人,那就是再好不过,而想要拉他下水,其实并不困难。”
方霖想了想道:“少邑的意思是先要让他痛?”
宋跃点头道:“没错,平王之所以不着急,一是他心中有了算计,如今又见棋翁出手,那他就更是不急,而咱们就先不动,任由汤玉和继续行事,想来汤玉和一定还有后招,到那时,平王一旦着急,他就会自己来求棋翁了。”
方霖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叹道:“唉,想不到居然要这样的对付一个年轻人,难道老夫真的是老了吗?”
“棋翁老当益壮。”宋跃轻声安慰。
“老当益壮?平王也是这样说老夫的,嘿……”方霖自嘲的笑了笑。
宋跃却是心思飞去,他现在忽然对张文远有了兴趣,这个小王爷似乎比传言中的还要有意思,也许张文远的存在,会令他的计划弄加的精彩呢。
张文远忽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说道:“肯定有人在背后骂我。”
玉灵儿此刻正站在镜子前面,自从进了屋,她就一直没有离开,她不停的欣赏着自己的样貌,时不时的感叹,原来自己长得这个样子啊。
听到张文远的话后,随口说道:“骂你的人太多了,真要是打喷嚏,你早就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