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和低头沉思,如果不是杜奎儿的人,那会是什么人?方家的人?嗯,也应该是的,只是为什么又要把杜奎儿给救走呢?
张文远看着汤玉和在那里沉思,心中不禁得意的奸笑一声,就是要让汤玉和想不通,只有这样,事情才会好玩吗。
“本王还是劝你好好的调查清楚,这陈州驻军可不是那么好调的,如果被扑了个空,这罪责你担不起啊。”
张文远一副很语重心长的样子,然后就是重重的拍了拍汤玉和的肩膀,要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可是很大的,他又是重重的拍在汤玉和的肩上,几乎就把汤玉和给拍散架了,只拍得汤玉和嗤牙咧嘴的,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再思考了。
本来他还想要说服张文远的借兵呢,如果张文远不借兵,他连说词都想好了,只要张文远露出一点不情愿,他就会说,方霖是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如果让他就这样的跑了,而你平王却一点也没有动静,这让别人会怎么想你?胆怯?还是纵容?这样的话,你怎么跟自己的手下交待?
汤玉和相信,这番话一定会说动张文远的,就算是他的心里有数,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啊,他如果没有动作,在他自己的心里自然就是知道,他没有必要出手,可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不作为,要么是胆小怕事,要么就是不拿自己手下人的性命当回事。
这两个说法,哪一样也不是好的,相信张文远是不会愿意听到这些话的,所以他就不得不出手。
可是现在经张文远这么一提醒,汤玉和才意识到,原来事情还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他还不能确定就是三狼二豹干的事情,如果打错了方向,且不说能不能打下他们,当然如果能够打下,他也就不用担多少的责任,到时候别的功劳没有,好歹也是有剿匪的苦劳吧。
可要是打不下来,那他的麻烦也就来了,先是让陈州军吃了败仗,陈州军能够放过他,那才叫是奇怪了呢,而且把时间都给浪费了,最后就让方霖给跑了,如果跑到京都,那他的一切就全都要完了。
怎么办呢?现在该怎么办呢?
汤玉和那叫一个愁啊,一想这些,被张文远拍疼的肩膀也是顾不上了,而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张文远居然走了,可恶啊,他怎么就这么的离开了呢?
汤玉和想要叫住张文远,但是快要开口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留下张文远能有什么用?说不定还要被他笑话,算了吧,求人不如救己,如果皇册的事情才泄漏给了张文远,那事情只会更加的麻烦了。
张文远大步的走着,他当然不会留在这里的,反正汤玉和那副苦逼相他已经看到了,下面的事情,他就不再参合了,就让汤玉和自己去烦恼吧。
哈哈,汤玉和,让你再来算计本王,本王不出手,你真当我软柿子吗?现在这个样子,我看你怎么破解。
张文远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方霖跑出来,那么下一步自然就是推动皇册案,相信这个时候他与方霖的奏疏也已经到了皇上那里,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很简单了。
不过在方霖离开之前,他还是要去见一见的,怎么着也得交待几句吧,说几句什么一路保重的话,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当众露面,所以他就选择了一处幕后。
在一个重重的竹帘后面,张文远看着被带进来的方霖与杜奎儿。
“两位不用紧张,这里不会有人发现的。”
张文远压低自己的声音,让方霖无法听出来,这一处是在屏江城外的小屋,离屏江城不算远,但却很偏僻,除非是对这里的地型很了解的人,才知道这里有一个小屋,这个小屋是以前猎人打猎休息的地方,张文远是通过一个陈州军的士兵嘴里知道这个地方,所以让人就把方霖与杜奎儿给带到这里来,他在这里装上个竹帘,也装作很是神秘的样子,同时也是暂时的躲避屏江县衙的捕快。
反正那些捕快就是那么点的人,就算是汤玉和动用他们汤家的势力,也别想要找到这里来。
而且张文远就是要把时间给拖到晚上,他就可以让人把方霖给送到朔州地界。
只要回到朔州,相信方霖就没有事情了,以方家在朔州的势力,如果在那里方霖还能再出事,那么方霖可就真是太让张文远失望了。
“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吗?”
方霖很是警惕地问着张文远,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怎么会有人来救他呢?看那些人的架势,肯定不是他自己的人。
相对于方霖的紧张,杜奎儿则就显得随意多了,就见他坐在一个板凳上,微微的闭上眼睛,竟然是在闭目养神。
张文远笑道:“方阁老不必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在救你就行了,这里很安全,待到入夜之后,就送你回朔州,一路上还想请杜大当家的保护一下。”
杜奎儿一听这话,这才睁开眼睛,说道:“原来你救我就是为了让我保护他?”
张文远点头笑道:“正是,杜大当家的一身好武艺,如果被奸人给困在大牢里,那可就太浪费人才了。”
杜奎儿冷哼一声道:“你自己有着这些好手下,为什么不自己派人去保护呢?”
张文远道:“我的人还要替你们分散屏江县的注意力,免得汤玉和追上你们。”
杜奎儿这时忽然一笑道:“你就不怕我半路把这老头给扔在路上,然后自己跑了?”
张文远也笑道:“凭你杜大当家的名号,你一定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情,而且你是我救的,如果不是我的人出手,只怕你就要等到被拉出来砍头了,这份恩情你不想还吗?”
杜奎儿冷哼一声,虽然这事对他没有坏处,但这种强迫他受恩报恩的行为,还是让他心中非常的不爽,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憋屈呢。
张文远这时又笑道:“而且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听顶着个死囚的名号吧?只要你把方阁老给送回朔州,方阁老就自然会有办法帮你洗脱罪名。”
杜奎儿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张文远轻笑道:“你可以问方阁老啊。”
杜奎儿将头转向方霖,方霖淡淡地道:“汤玉和这些年在屏江作威作福,为害百姓老夫这次回去,一定会他的恶行上报给皇上,还百姓一个清白。”
杜奎儿立刻就高兴地应道:“好嘞,我一定会把方阁老平平安安的给送回朔州。”
虽然方霖没有明说,但是杜奎儿也不是笨人,自然就听够听出方霖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读人说话都是拐弯抹角,不过有这么一句话,那就成了,相信方霖也不会食言吧,因为他自己也是被汤玉和给迫害的。
张文远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两位就好好的休息,这里既隐蔽又安静,天黑后之后你们再上路,如果有什么要求,就直接叫外面的人。”
“如此多谢张公子了。”
方霖这时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张文远却没有意外,就笑道:“方阁老客气了,我也不过是看不过汤玉和所做所为,其他的事情就与我没有关系,两人休息吧。”
张文远起身从小屋的后门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有和方霖他们见面,哪怕是方霖认出他的身份,他也没有露面,因为他不能露面,方霖猜出来,那是很正常的,在屏江之地能有这份实力的,也只有他张文远了,相信汤玉和事后也会猜到的。
可是心知肚明与正面见面却是两个概念。
这样的会面,最后就算是闹到明面上去,也伤不到张文远,因为谁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他,如果靠猜测也能定罪的话,那说不定要判多少人了。
方霖也知道暴露张文远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他就称呼张文远为张公子,这样的话,既能表明他已知道,也能保护张文远的身份不会泄露。
最少现在杜奎儿就很好奇怪,刚刚明明不知道人家是谁,这会怎么就知道人家姓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