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和向陈有道先了一礼,转身就又回到了书房,他在走之前就把书架上面的一本大书给拿走了,在别人看来那不过是一本诗集,但是汤玉和却知道,如果这里面的东西落到别人手里,会引起多大的事情来。
只可惜他还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早就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而且这个人就是一直在暗中对他虎视眈眈的张文远。
那些信件,张文远可是一直拿在手里待时而动,只要有了那些信件,之后的事情可就要简单的多了。
汤玉和一切都不知道,他就是那样的走了出去,让人直接用轿子把他送回了汤府,而回到府里,他就把事情交待给了随他回来的捕快,确定交待完后,就让捕快回去了。
哼,没有屏江人的配合,就凭那些陈州来的捕快,倒要看看他陈有道是怎么破案的。
汤玉和回到府里,就发现府里的气氛很压抑,他穿过那破败的前院,然后一路走到后院的大堂,真是越看越是疑惑,就问一个下人道:“你们都怎么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没吃饭啊?”
下人道:“大人,小的们……小的们……”
汤玉和不耐烦的道:“有话就说,结巴什么?”
下人一咬牙道:“我们是怕啊,老爷今天早上醒来大发脾气,都打死了两个人了。”
“什么?谁死了?”
汤玉和一惊,他没想到这才离家半天,家里就出了命案,本来命案也不算什么,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命案,那可是太不合适了。
这里可是有张文远和陈有道两尊大神啊,而且还有方霖那个躲在暗处的毒蛇,现在汤家可谓是危机四伏,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出了命案叫呢?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下人一见汤玉和着急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突,但还是战战兢兢地道:“是老夫人房里的小喜,还有左厢房的阿归。”
“因为什么事情?”汤玉和一直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他要先把事情给问清楚了。
下人道:“老夫人早上起来发现袍子被蜡火烤出一个洞,所以就发怒了,老爷也发怒了,就把小喜给、给乱棍打死了,阿归是因为左厢房里闹老鼠,老爷说他没本事,要把他喂老鼠,所以也给打、打死了。”
下人越说越怕,就因为这么两件小事就死了两个人,而且行刑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所以他很是害怕啊。
汤玉和这会儿子心里已经把他的父母给问候了个遍,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弄出了两条人命,这要是传出去,不用皇册的事情,单是这两件命案就足够判他们汤家的罪了。
“行了,你下去吧,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不要说。”
“是是是,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小人什么也不会说。”被汤玉和用眼睛一瞪,下人的心肝都颤抖了,他可不想重蹈小喜和阿归的老路啊,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来他养活呢。
挥退下人,汤玉和就起身走向了侧院,他要先去他找他的父亲汤诚业,他当然知道父亲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了,可是这又怎么样?就算是真的出了事情,也不能就这样的乱发火啊,而且这样的发火,只会是自乱阵脚,自取灭亡。
“滚,全都给我滚,都是一群废物,全都该乱棍打死。”
汤玉和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汤诚业怒吼的声音,然后就见两个丫环从屋里跑出来,一个个脸上挂着泪水,一脸惊慌的样子,一看到汤玉和回来了,连忙跪下行礼。
汤玉和挥挥手让她们离开,然后就走进了屋里。
汤诚业此时正背对着门口,看他身体一起一伏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很是生气,正在大口的呼吸着,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立刻吼道:“不是让你们滚了吗?还敢回来,找死吗?”
汤玉和皱着眉头,沉声道:“你发什么火啊?你这样做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汤诚业一听是汤玉和声音,连忙转过身来,小跑到汤玉和的身边,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汤玉和知道他问的是方霖的事情,汤玉和便阴着脸摇摇头道:“哪儿那么容易找到,还是先等等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到时候全国的地主们都参与进来,就算是皇上也得三思而行。”
汤诚业一听这话,心中稍稍安心,但还是说道:“可是抓不到方霖,我这心就安定不下来啊,你说当初你要是把方霖给弄死多好啊。”
汤玉和没好气地道:“当初我哪里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啊,我要是早知道,直接就把皇册给烧了。”
汤诚业还是埋怨道:“就算是你不知道,你也不能让他给跑了啊,现在找不到人影,你说该怎么办啊?”
汤玉和越听越是生气,“你现在光是埋怨我,当初圈地的时候可是你最积极啊,我可是提醒你要小心点,你偏不听,还说有我二叔叔还有齐太师在上面罩着,咱们谁也不怕,现在好了,你也知道慌了吧?”
汤诚业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我那个时候哪里想到咱家会占那么多的地,哪里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啊。”
汤玉和叹了口气道:“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还是好好的想办法补救吧。”
汤诚业立刻就叫道:“玉和,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想办法啊,咱们家可不能乱啊,如果乱了,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汤玉和一听这话,心中怒气又来了,说道:“你现在知道不能乱了,那你干嘛又打死下人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咱们汤家吗?你这样做,不就是在给人家把柄吗?”
汤诚业被汤玉和说的很不好意思,又紧张地问道:“现在不会有事吧?”
汤玉和白了他一眼道:“事情肯定是有的,不过要想办法给降到最低,这样吧,对外就说他们是不小心摔死的,然后给他们家人一笔钱,让他们不要闹事。”
汤诚业一听到钱,顿时脸色一苦道:“给他们多少啊?”
汤玉和又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乎钱,现在你就算是守着座金山也没有用,还是想办法把事情给平息下去,等事情过后,你再想办法捞回来不就行了。”
汤诚业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就来安排吧,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衙门里没事了?”
汤玉和淡淡地道:“知府陈有道把我的官免了,我回家休息了。”
汤诚业顿时大惊,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把你给免了?”
汤玉和道:“陈有道是平王张文远的人,他这是在给张文远铺路,然后嫌我碍事了,其实他也没说要免我,可是我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就请了几天的假。”
汤诚业眉头紧锁道:“怎么就这样子呢?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又出没了官职,那该怎么办呢?要不咱们给那个知府送点钱,让他快点走人?”
汤玉和摇头道:“现在送钱就等于是找死,放心吧,我已经把事情给安排好了,就算他是知府,在这个屏江之地,他也没有用的,咱们汤家也不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