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打出头鸟,这话说得果然不假,她这里出了声,淑妃反倒是休息了,那怎么行?
顿时又皮笑肉不笑的喊着淑妃道,“妹妹,还傻愣着干什么?姐姐这里已经帮着妹妹狠狠出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还要看看妹妹的呢。”
说话间,“啪啪”的耳光声,仍旧络绎不绝,锦言终于被打得身子一软,昏死过去,惠妃暗恨的骂声“贱人”,再咬咬牙,催着淑妃去赶紧处理了。
淑妃却道,“这不急。虽然是从这锦贵人的园子里搜出了那等东西,但锦贵人到底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呢。臣妾可不敢私自做主去动刑的。”
说着话,又赶紧喊了人进来,去看看这锦贵人死了没有。惠妃被这一句话给噎了个倒仰,差点气死。
可心里终是咽不下这口气,又喊道,“那依妹妹之见,本宫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原本就没她什么事,可她倒好,这么响当当的一出手,这事,就全算到她头上了。
淑妃呵呵笑,“姐姐言重了,姐姐的好心,妹妹还是记得的。不过嘛……”她顿了顿话头,看向了上首,“皇后娘娘既在这里,又岂能轮得到我们姐妹来做主了?是不是这样,皇后姐姐?”
嘴里甜甜的向上喊着,淑妃的笑脸看似单纯,实则里面到底有多少陷坑等着你,也真是没人知道。
武皇后端坐上首,倒是一脸淡然的看着她们之间你来我往的斗着嘴,实则明枪暗剑,稍不注意就要中招,这才是真正的皇帝后宫。
见淑妃将矛头指向自己,武皇后轻轻一笑,做了最后决断,“本宫还是觉得,既是你重华宫的事,就且领回去自行解决吧。再者这样的事情,纷属后宫丑闻,也就不必要再拿到朝堂去麻烦皇上了。”
一句话,便几乎是断了锦言的命。
皇上虽为一国之君,却也总不能插手后宫的事,若不然,她这个皇后,岂不成了个摆设?
这话落音后不久,一后四妃终于散了场。
从宁安宫出来,淑妃笑嘻嘻的脸色猛的就沉了下来,低骂一声“贱人”,又用力甩着帕子离开。
身后的大力太监拖着被打晕的锦贵人离开,一路上,石子磕绊,鞋袜绽开,有鲜红的血迹顺着身后的青石板路,从宁安宫到了重华宫门口,淑妃进了门,厉声喝道,“先将这贱人给本宫关到柴房里去。还有那四个贱婢呢,一并给本宫找了出来。”
青鸟,青枝,豆子,夹子,瞬间来到,一个不拉。淑妃挨个看过,也终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往日的异常,索性喝道,“都给本宫掌嘴!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人前的纯真,人后的冷毒,淑妃娘娘若无心计,又岂能坐到四妃之位?
一时间,劈劈啪啪的耳光声不绝于耳,惨叫声也随之起伏,彼此交织,听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淑妃却一点都不觉得,只是喝令继续打,谁说了实话,就可以停下了。
可皇宫里的事,谁又敢说自己知道得清清楚楚?
屈打之下,也必有招供的。
“我说,我说……娘娘,奴婢有话说。”
青鸟第一个扛不住喊了起来,淑妃示意暂时停下掌嘴,青鸟扑出来喊道,“娘娘,奴婢这两日亲眼见到锦贵人偷偷摸摸的缝制小布偶人的,当时奴婢还觉得奇怪,不敢多言,如今想来,就是这邪术无疑。”
她喊着,嘴角还淌着血,披头散发的模样,也实在是禁不住这酷刑了,不得已而说了实话。
淑妃的眼睛亮了一亮,随之又冷,“你说的是真是假,本宫一时之间也分不出来,倒不如,再有人来说说?”
审视的目光扫向面前三人,豆子,夹子面色凄苦,而犹豫不决,原本没有的事,怎么能说?
青枝闭了闭眼,跪行上前道,“娘娘,奴婢也有话要说。”
淑妃嗯了声,点头道,“说吧。”
到底是重责之下,必有撑不住的人,这一次,看你锦贵人,还能继续如意得意吗?
一想及此,眉眼里便忍不住的笑意淌出,青枝静静叩了头,却道,“奴婢并没有亲眼看到锦贵人缝制什么布偶人,奴婢只看到在这之前,青鸟曾经慌慌张张到过锦贵人的房间里。至于进去干什么了,奴婢并没有看到。所以,奴婢以为,若说巫蛊邪术,青鸟也有嫌疑。”
话说完,青枝再行叩首行礼,青鸟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忍不住失声尖叫,“青枝你这个贱人,你敢空白无凭的诬蔑我,你不得好死!”
青枝很镇静,“那么只凭你一人之言,你又有谁可以证明,是锦贵人亲手缝制的布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