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慌乱的一幕场景,锦言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的那一幕,宸妃娘娘去宁安宫请安,却一直没有归来,然后……便出了好多好多的事,宸妃变成了给皇后下毒的凶手,而她也差点被以刺客之名当场斩杀。
心思一顿,刹那间周身寒凉。
她再也无法等下去,立时喊了人来,打着伞要往宁安宫去,身边宫女苦苦哀求,绝不让她身涉险境半步,可事关青枝,她哪里又能静得下心来?
厉声道:“你们这样拦着我,就不怕掉脑袋吗?”
她伸手去推她们,可这边拦着的小宫女是得了死命令的,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她们哪里敢让?
呼啦啦跪了一地,不管锦嫔娘娘是打是骂是威胁,宁死不让过。
锦言心里气得难受,又急得厉害,手一捂胸口,就有些喘不过气来,跪地的宫女一声惊呼,起身去扶她,她趁着这个机会用力往外闯,正乱糟糟一团时,门外小太监一声长长的喊,“宸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
慌乱的场面一下子顿住,锦言愣怔在原地,满地的宫女七手八脚的帮她重新整理了衣裙,外面的暴雨下得急,等得宸妃与淑妃两位娘娘进殿的时候,纵然有头顶的大伞护着,身上也是落了不少的雨。
贴身的宫女立即拿了干燥的帕子给两人擦了,淑妃当先欢喜的冲着锦言过来道,“锦嫔妹妹,这多日不见,肚子明显看着大了呢!”
好奇的跑上前,伸出手来小心的摸着她硬硬的小腹,锦言心里发急,但又不得不应付着她们,先是恭敬的行了礼,见了二位娘娘,这才软软的道,“多谢淑妃姐姐挂心,臣妾惶恐。”
又主动给宸妃说道,“娘娘,奴婢上次没有照顾好娘娘,还望娘娘见谅。”
从宸宫里出来,她在宸妃面前,执的仍是宫婢之礼,所谓的没有照顾好娘娘,是因为上次喝茶的事。
宸妃笑笑,“妹妹无须客气。本宫只是见今日雨大,而妹妹这里也向来没有多来,就趁着今日有空,过来陪着妹妹歇歇。”
顿了顿,又眉眼精致的打量着锦言,疑惑的道,“看妹妹神色不安,略带焦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又想到她们初来时,那殿内乱糟糟的一副场面,宸妃若有所思,但又笑得高贵,雍容。
到底是皇上独宠了很久的宠妃娘娘,哪怕眼下境遇不如之前,也照样会有她的骄傲,与尊贵。
锦言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听说皇后娘娘小产,青枝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未归来,奴婢心下也实在是着急,所以……怠慢了两位姐姐。”
总归这样的事,早晚也得传出去,皇后小产是大事,宸妃不从她这里得知,也会从别的地方得知。
“唔,原来是这样,这件本宫已听说了。据说是皇后娘娘怀孕,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娘娘月事也向来不准,就忽略了。不过已经三个月的胎儿了,也实在是可惜的紧。”
宸妃叹一口气,面露可惜的说,锦言心下猛的一沉,果然……还是她太过天真。
宁安宫出事,宸妃淑妃要是没听到消息,又岂会突然来她这甘露殿?
雨下得那么大,根本就是一个多事的雨季。
“原来也不过就是这么点小事而已,锦嫔妹妹也不用想了,想你上次还不是卷入了巫蛊的涡流里,不也照样能够全身而退?有皇上在宁安宫,你的人不会出事的。”
淑妃凑上来,扬了眉眼,一脸笑嘻嘻,又懵懂无知的说着,却是字字句句戳人心头肉。锦言强颜欢笑,只觉得这一场应付,真是身心俱疲。
宸妃向着淑妃使了个眼色,淑妃更是一把搂了锦言的胳膊,连拉带扯的道,“宁安宫出事,与你甘露殿又没关系。再说了,不是还有皇上在哪儿看着的么?你也操不着的心。来来,咱们姐妹好容易聚起一起玩,不若一起来摸牌吧?”
说着话,早已有贴身的宫女拿了副木头刻的骨牌过来,上面也无非就是一点两点三点四点那样子的牌面,只是摸牌比大小而已。
锦言以前是见人打过的,不用学就能上手。
两圈下来,却是由于心不在焉,皇帝才刚刚甩给她的百两银子就被人家给赢了去。
淑妃赢得最多,笑得脸上都开了花,“来来来,再摸再摸,没想到妹妹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私藏呢,今儿个本宫是非要赢个够本了才走呢!”
欢欢喜喜的又去摸牌码牌,锦言将双手一摊,苦笑道,“两位姐姐,再摸下去,妹妹就要喝西北风了呢。”
宸妃却笑,“瞧你说得可怜的,皇上如此宠你,还怕没点银子给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