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去对十三叔讲道理,可一向不顾他人眼光的十三叔,又怎么会听呢?
她就不明白,她与十三叔在外人面前不过是时常拉着她的手罢了,怎么到了徐贾氏那里就变成了反面教材。
现在的她只觉得徐贾氏越来越让她琢磨不透,更是想让对方扪心自问一番,到底她是亲生的还是苏合香才是亲生的,为何她觉得颠倒了过来。
她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递给站在她身侧的半夏,道:“把这信拿去烧了。”
“烧了?”
半夏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反问道。
白英点点头,再说一遍:“烧了。”
这样的信件他是一次都不想看到,只觉得会脏了她的双眼,惹了她的不快。
半夏只好双手接过信件,在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担忧问:“可是没有信,到时候小姐你方便回信吗?”
白英有个习惯,那就是回信的时候会拿着原来的信件摆在一旁,不知道写什么的时候会拿过信件过来瞧瞧,然后继续写。
听到她问话的白英不由嘲讽一笑,道:“谁说我要回信了。你把信件烧了之后,把笔墨准备好,本小姐要给十三叔写信。”
看到白英已经这么说,半夏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拿着信件离去之后便叫来一旁的丫环,吩咐她们备好笔墨纸砚,随后才拿出火盆,她自己去把信件烧了。
在看到半夏离去之后,白英也没有闲着,唤人去把罗勒叫来。
罗勒进来的时候内心里还是感到好奇,毕竟白英极少吩咐他做事,如今让他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虽然他每天还是会忙得焦不离地。
白英看到他进来,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如今的十三叔方便收信吗?”
听到这问话的罗勒有些疑迟,因为这次主子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而且这段时间他都有向主子飞鸽传书,把白英一天里做的事情禀告给主子。
既然能够飞鸽传书,那么应该可以收信吧,何况还是白英的信。
想了好一会的他最后点点头,道:“可以。”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白英嗖地站起来,微微抬头对他道:“你到外面等一会,我写好信之后会让你送过去。”
罗勒双手抱拳,道:“是。”
白英本来就因为苍术让她去接触黎远志感到慌乱,如今再加上徐贾氏的信,她就更想找个人好好的诉说一番。
可当她提起笔之后,却始终没有没有落笔。
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不知道从何说起。当她把笔往下一落,最终写下的却只是一句话。
她把信纸往旁边一放,让它晾了晾,待墨水快干的时候便放进信封中,走出去找到罗勒就把信封递给他。
“八百里加急!”
罗勒接过信后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可一想到主子离得不远,起码不会累死马匹,他便没有多说什么,把信塞进怀中亲自去跑一趟。
心中说的若不是急事,就不会要求八百里加急。
以前的白英在他印象中就是任性之人,可自从在白英身边相处下来之后,发现先前的那些认知就像是他的错觉一般,回想起来一点都不真实。
此时的苍术正窝在宫中的藏书阁中,皱着眉头查找着十四年前京城中所发生的事情。
在洛国,凡事命案都会记录在案,会有此举全是因为在洛国初期的一宗命案,犯人被诛九族,结果过了四年之后被发现,真凶另有其人。
那件事情让整个洛国都轰动了。
为了避免不幸再次发生,所以命案都会记录在案,但对于单场侦破的案件自然不在档案内。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藏书阁的负担。
面对那高得差点看不到尽头的书架,苍术屋里地叹了口气。
鹰不泊的案件此时不管他怎么找,始终找不着,好像就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他准备放弃今天的寻找时,罗勒却出现在了他面前。
“何事?”
他问完,罗勒便掏出一封信,上面写着“十三叔亲启”。
上面的字迹他自然认得,没有多问,只是摘下手中的手套,把一旁的灯放在一旁,接过信撕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字,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你为何把我推向黎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