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看着他在她面前认错的态度,知道她也没有那个权利去责罚对方,此时的她只不过是受不了自家小姐受伤的消息。
“算了,还是等小姐醒来再做定夺。我今次伺候小姐,醒了我会告诉你。”
她说完这话,好不疑迟地就转身离开。而罗勒看到她离去,也迅速前往地牢,打算好好审问一下刺客。
白英只是昏迷了好一会就醒来。
当她睁开双眼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时,知道她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脖子间传来的痛楚告诉她,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身边的纳兰敏霜看到她醒来,连忙凑上前问:“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被纳兰敏霜这么一说,她还真的觉得有些口渴。本来还想点头示意的她刚动了一下脖子,伤口传来的痛就让她不得不皱眉,最后也只能眨了眨眼睛表示她需要。
读懂她动作的纳兰敏上连忙转过头示意身边的婢女去倒水,随后她上前有些吃力地扶起白英,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水杯,动作轻柔缓慢地给白英喂上。
半夏在看到白英已经醒来,立马出去找罗勒。
白英有些好笑地看着纳兰敏霜紧张的样子,其实她的伤真的没有什么,先前看到血会晕,不过是她神经因为紧绷了一天才会显得脆弱。
待她喝完水把杯子还给小郡主之后,双手撑着床做好,偏过头带着淡淡地笑意,道:“我其实没有什么事,没必要愁眉苦脸的,不过是小事情而已。”
听到这话,纳兰敏霜有些不干了,“你也不看看你是怎么进来的,浑身是血,脖子上还满是血迹,害我都以为你死了呢,结果发现你身上的血都不是你的。我说你就只是出去散个步,怎么就被人抬着进来,纯粹是想吓死我吧。”
白英苦笑:“找我也不想呀,但发生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着这话的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半夏的踪影,便问:“半夏去哪里了?”
“她看到你醒来,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好像是去找罗勒了。”
白英一听,这反倒是让她省了一道功夫,刚才的她还想着让她去把罗勒叫进来呢。
先前她的那一脚只是为了让她脱身,并不会威胁到那人的生命,而罗勒又及时赶来,应该是能够活抓的。
既然能够活抓,那么就有可能问出一些底细出来。
没出一会,半夏就带着罗勒走了进来。
罗勒在看到她已经已经无恙,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待走到白英面前,他抱拳行礼道:“主子。”
白英看向他,倒也不含糊地问:“那人此时关在何处?”
“园子的地牢中,此时正关押着,还有一口气在,并没有死去。”
“有没有问出什么?”
“那人虽已受重伤,可嘴巴闭得紧,至今没有问出什么。”
听到这话的白英竟有一股想去地牢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她二话不说就掀起被子想要下床穿鞋。
半夏看到她这样子,连忙上前制止:“小姐,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可以下床?”
白英推开半夏,一边穿鞋一边道:“我本就无事,只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她说着抬头看向罗勒,道:“带我去地牢把,我倒是想看看,这刺客还有多少能耐?又会是何方神圣。”
半夏知道她无法改变白英的想法,也只好认命地跟在白英身后。
而纳兰敏霜看到如此任性的主仆,忍不住在后面嚷嚷道。在看到他们的都毫无反应之后,觉得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跟在他们身后,一同前往大牢。
白英一直以为,大牢都是那种即昏暗又肮脏的地方,可到了锦丰园的地牢后才刷新了她的认知。
说是地牢,不如说是建在底下的密室,只是过了两间囚禁的铁笼以及拷问的工具,没有难闻的气体,也没有昏暗的光线,任谁都能把这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待环视了一周地牢,白英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那刺客身上。
那刺客一身黑衣看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受了重伤,他的双手被墙上的铁链禁锢着双手,双脚跪倒在地,头发蓬乱地低着头奄奄一息的,不禁让人觉得他已经死去。
她皱着眉头又走近了几步,在看到刺客身边放着一样东西时,不禁好奇地看过去,发现那竟是一张面目狰狞的面具,与她梦中的一模一样。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震惊,原本迈出去的脚也因此收回来。
她强迫着自己不要想太多,可是内心里的恐惧却不得不让她正视这个现实。
她猛然回过头,哪怕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毫不在意,对着罗勒一句一字地道:“给我审,审到他说出实情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