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曜只身着白色的中衣,不但满手的鲜血,就连两条小臂、小腿上,也都沁出了红色的鲜血颜色。他竟然把自己打得好几处都伤了,这不是自残吗?
左寻冲上去将还在挥拳的刘曜拉住了,连声道:“世子爷,世子爷……您怎么样?”
刘曜已经打的快要脱力了,因此他挣不开左寻的拉扯。而且,被迫停了下来之后,他身上原本麻木的伤处便开始觉得疼了。不过,这种疼,倒是让他难过而愤怒的心情变得冷静了下来。
“我没事……”刘曜刚刚开口,便忍不住嘶声呻吟起来。两条小腿疼得他有些站不稳了……
左寻不用问就明白了刘曜眼下的状况,他赶忙将刘曜背在身上,往他所住的正房奔去。
“世子爷您撑着点儿,小的马上让人去叫大夫……”
“不用。”刘曜闷声打断了左寻的话,说道:“我刚去帮表哥迎了亲,马上又去叫大夫来治伤,不太好。”
左寻虽然不怎么喜欢用脑子,但转眼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便点了点头道:“那小的帮您治伤。只要没有断骨,咱们府里有伤药能治。普通的跌打损伤,小的也会治。就是疼点儿,世子爷到时候忍着点儿啊。”
刘曜趴在左寻的背上,听着他跟哄孩子似的语气,忍不住有些发闷的道:“左寻,我不是小孩子了。”
左寻满脸焦急,脚步不停,但语气却很温和的道:“嗯,世子爷十六了,已经及冠了。”
刘曜叹了一声,道:“今天,我就是气极了,脑子有些发浑。”
左寻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语气却还是依旧温和的道:“嗯,耿山跟小的说了,您让人气着了。世子爷放心,您先养伤,等您伤好了,咱们再去找回场子。”
刘曜突然觉得心里渐渐生出些暖意来。原本,他也只是想要利用他们罢了。可三年的相处,竟然真的处出感情来了呢。其实,他也不算是一无所有吧。至少,此时左寻护短的语气,让他觉得很温心。不过,他可不能真让他乱来。
“左寻,我今天的伤是自己弄得,跟别人无关,你别总想着找回场子什么的。”刘曜烦闷的心情,开始变好起来:“我把闷气都出完了,心里平静多了。对了,我决定给父王写信,到时候要麻烦你帮我送去岭南了。”
左寻一脚踹开正院的大门,冲着慌乱的守门婆子吼道:“去让人烧水,拿最好的跌打药酒过来,爷受伤了。”
看到婆子快步跑去找人拿药烧水了,左寻才又转了语气对刘曜问道:“我脚程快,帮世子爷送信正合适呢。”
等左寻把刘曜放到床上后,耿山已经得了消息跑来了。他瞪眼看着左寻正用剪子将刘曜的衣服剪开,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后,忍不住冲左寻吼道:“我不是让你看着爷点儿吗?怎么伤得这么重?”
左寻原本青黑的脸,更黑了些,咬牙切齿的道:“都是我的错。等帮世子爷上了药,我就去领罚!”
疼得眉头直皱的刘曜闻言却笑了,冲耿山摇了摇头道:“是我自己脑子发浑弄伤了自己,跟左寻没关系的。嘿,要不是这么发泄了出来,说不准就得怒极攻心到吐血了。那样不是更惨?现在就只是受了点儿皮肉伤罢了,养两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耿山走过去想要帮左寻剪衣服,结果近看刘曜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和手臂,让他忍不住又眉头直跳了。
“管他什么小公爷小母爷的?世子爷,咱们明天就帮您找回场子来!”
耿山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得刘曜乐了,他指着俩人气道:“你们两个草莽,难道就只会动武的去找回场子吗?”
耿山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咱们本就是草莽,动武的直接、爽快!对吧左寻?”
左寻满脸严肃的捧着铜盆过来,开始给刘曜清理伤口,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