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好吗,婷儿?”
“……好吧。”蒋婷轻叹一声,应下了。
然而,蒋婷还是没能走的成。
圣旨比预料更快的到达了兴元城。当天,景王府就被官兵围了起来。刘曜与景王府内所有的成年男人们都被带去了衙门,女眷与孩子们也都被赶出了王府大门。白色的封条像是一道催命符,贴在了景王府的大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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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婷带着景王府的女眷们,住进了自己在兴元城郊外的嫁妆庄子里。在一切未明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人还是聚在一起更好些。
“曜哥儿媳妇,”五夫人对正安排仆人安顿众人的蒋婷说道:“咱们这些人怎么都能安顿好,你还是让人去牢里打点一下,别让他们吃了苦头。”
蒋婷对五夫人点了点头道:“五婶娘放心,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衙门上下一早就打点过了。就连之前……进府的那些官兵们,我也让人暗中跟着去塞了不少银钱。而且,衙门中也有不少官吏是受过府里恩惠的,想来他们也能帮着照顾一二吧。”
五夫人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多亏你了。”
蒋婷默然,她此时也是满心的慌乱,很想丢下一切冲去牢里把刘曜救出来。可这一大家子人都跟着她,她总不能撇下他们不管不顾吧。况且,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比起之前的种种忧虑,眼下只是成年男子被捕入狱,女眷孩子们却都保全了下来,因而这并不算最坏的结果。所以,“劫狱”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动用的下下策。
此时此刻,无论大人孩子全都充满了彷徨与担忧,气氛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因此安排好了各人的住处以后,所有人就都默默的去了自己的院子,正房里就只剩下了蒋婷一人。
她一个人静静的坐了会儿,便展开信纸开始写起信来。接连写了三份以后,将信封封好,蒋婷才叫了春桃进来吩咐道:“这里有三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能有多快,就要多快!”
春桃一看信封上的名字,便知这是自家世子妃向外求助的信件,自然不敢怠慢,忙亲自拿着信去安排人送去了。
春桃出来正房院门时,遇上了进来求见的恋绣。因此,春桃一愣忙迎了上去:“恋绣姐姐,你怎么来了?”自从离开京城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恋绣了。
“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恋绣满脸焦急的问道:“你告诉我,姑娘现在怎么样?我前段时间跟着当家的刚来到岭南,便听闻景王府上出了事情。家里刚刚安顿好,这才来见过姑娘,哪想到还没进城就听到王府里出了事……”
春桃摸了摸怀里的信,一咬牙拉住了恋绣的手急声道:“好姐姐,这些话咱们以后再说。你先跟我来见姑娘。”
蒋婷见了恋绣很是讶异,看到春桃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却脸色一沉:“我安排的事情你怎么还不去做?”
春桃急的脸色涨红,但见蒋婷目光严厉,到底不敢多话。她只好对恋绣隐晦的说了两句:“好姐姐,拜托你好好开导一下姑娘,让她一定宽心。大夫说过,姑娘不能太过劳心劳神的。妹妹这厢先谢过姐姐了。”
春桃冲着正感情爆发泪眼涟涟的恋绣深深福了一礼,便又冲了出去。她心里难受的很,怕再等一会儿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春桃知道明日来押送世子爷进京的人是谁,知道恋绣嫁的相公就是那位将军的同胞兄弟。可她同样明白,姑娘是不可能借由恋绣的关系来请求帮助的。而且,谁知道已经嫁出去好些年的恋绣,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能够信得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