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服自己稍安勿躁,且不毁了自己在他心中之印象,耐着性子说着。
“宁公子一连两次拒绝锦兰,身为女子,颜面早已不在。这次,我只是想,请公子出面,为我正明清誉。”
门外的云锦颜一听,朝那里看了眼,没想到这三小姐怎么快就恢复理智,知道一昧的硬攻不行,改为用计策软攻。
宁天澜缓缓转过了身,这让云锦兰心中一喜,他终于有所动心了,可她又怎知,他转过来,只是想看看那门外女人……看戏看的可好?
云锦颜知道他能感觉到她,所以干脆也不躲,靠着门的身子都露出了半个,想在那春香阁,她那般轻手轻脚都差点被他扼杀,现在还躲什么躲?
“那三小姐倒是说说,如何一个正明清誉?”他莫名笑着,这清誉不同其他,只会越描越黑。
云锦兰见他问,心中微喜,她相信他不喜欢自己,是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好。这段时间都被六妹给闹的满城风雨,全然盖过了她的风头,也是时候该她出面证明自己了。
“只要宁公子肯配合,锦兰的名声绝对能挽救的回来。”她说着。
望着洗耳恭听的宁天澜,云锦兰巧笑嫣然又道:“只要在龙舟会上,宁公子当众向我求婚!”
宁天澜闻言,眉毛轻挑,门外站着的女人也侧目看了进来,他移了回视线,望向云锦兰。
“求婚?”
“嗯。自然,求婚我不会答应,我会婉拒。这样一来,就算宁公子受拒一次,却能挽回锦兰的声誉,就是不知宁公子肯不肯配合了……”
若宁天澜当众对她求一次亲,说些她的好话,众人听之,以为他发觉了她的好,她再高端拒绝。这样一来,她好歹也能捞回些面子不是?
云锦兰说着,双眼专注的望着他,那眼神很明确希望他能答应。
宁天澜墨眸微眯,没想到这三小姐也是城府之人。
“宁某倒是无所谓。不过宁某的未婚妻是个心小之人,若被她给知道,宁某怕是一辈子不得安生啊。”他宛然拒绝着,目光望了望那门外正大光明偷听之人。
云锦颜从门外,望了眼这诡计多端的三小姐,这话说起来冠冕堂皇,可若到了龙舟会上,她反过来一句娇羞应之,让宁天澜如何能洗的清楚?
若是换做旁人,或许会稀里糊涂的答应她,可这对方是宁天澜,她这计谋注定失败。
“你那未婚妻远在家乡,怎会知道?宁公子,难道就怎么怕她?”云锦兰犹疑的望他,他这样子根本不像有未婚妻的,可他硬说有,她也只能装作相信。
宁天澜哑笑了声,深眸迷离醉人,“心爱之人,宁某敬之疼之,哪有怕于不怕之说?”
“时间会冲淡一切,久而久之大家就会忘却之前之事,三小姐也不必挂怀了。好了,今日不早了,就不留三小姐吃饭了。”
他说完,朝着内堂走去,不顾云锦兰的再三挽留。
却不知,云锦兰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狠心拒绝中,悄然握紧了双手,好,好一个宁天澜!
她堂堂云府三小姐,嫡出之女,王爷的掌上明珠,他居然如此不放在眼里!
她的一腔追逐之心悄然间化作了恨意,而这恨意也悄声无息的转换成了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行动,渐行渐远。
半晌,她拂袖转身离去。
在大越,这女子对于自己的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是身在王府门庭中的女子。云锦兰的胆大求夫,无意冲击着传统世俗,就算多年后,这豪放追太子上师宁天澜的故事,也时常被人津津乐道。
云锦颜一转身子躲在了墙后,躲开了难掩怒气走出来的云锦兰。
本想看这一石二鸟之戏,既能让云锦兰吃瘪,又能让宁天澜闹心,谁想这一石只打到了一只鸟儿……
云锦颜轻舒了口气,也准备回府,却听一道吟吟笑声从墙头传来。
“我说云姑娘,这上师府邸逛得可舒心?这戏听得可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