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云锦颜已经换了一身黑衣,将一套男子夜行衣扔到了他手中。
一把接过夜行衣,宁天澜挑眉问着,“楚府?”
今日搜云王府的事儿他听说了,而这最大的嫌疑,就是龙舟会一事,记恨在心的楚家。而楚家最有心计的人,莫过于刚刚回朝东三营的副帅,楚庆。
云锦颜丝毫不讶异他会猜出来,转身去书架上了拿出了一沓子白纸书信!
而后一张一张铺展在了桌子上,又从另一个书架那里拿出了一本诗集,据说是五皇子亲自书写拓印。
宁天澜将夜行衣搁在了一旁,失笑看着这一桌子的白纸,她又将夜明珠放在了蜡台没点火的蜡烛上,一切妥当,她站在一边儿亲自研磨。
他摇首苦笑,认命的拿起毛笔蘸着她亲手研的磨,看着那册五皇子亲笔拓印的诗集。片刻后,字迹如游龙般飘荡在白纸之上。
“会不会有点多?”宁天澜写了几封看了眼她又摊开的白纸,就算栽赃也不用,做的怎么精细吧?
“写吧,万一被发现几张,也总还有备用的不是?”云锦颜说着,拿起了他写好的几张到里屋。
宁天澜以为她是拿起吹干,却不曾想,她居然把每一张新写好的纸都做成存放已久的旧信,而后在装进信封……
他静望了眼她,没有问。
继续低头写那剩下的信,写写停停,因为他还需要编些符合五皇子与之书信来往的实际内容。
最后当一切写完,被她弄旧装好,转而对他说着:“走吧。”
这万事俱备,只欠栽赃之时!
谁料,宁天澜反倒一屁股落座在椅子上,活动着写了许久的手,“不行,太累了,让我歇会儿。写的我胳膊都酸了……若是,能有人个捏捏锤锤,估计会好快点。”
云锦颜皱了皱眉,放下了捆好的书信,走了过去。
两只素手在他手臂上揉捏着,知道这男人是坐地起价,反正他不去办不成事儿,干脆乘机多占她点便宜。
“如果,你能亲我下,我想我一定会身轻如燕。”倏然,宁天澜调笑着她的如刀扫过来的明眸,轻笑了下,一手捏了捏她还在帮他捏胳膊的手心,“好了,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
云锦颜如释重负,忙起身准备去拿那桌子上的包袱,岂料有人比她更快,提了起来,凌步如风,丝毫没有刚刚故作的疲惫。
楚府。
有了宁天澜的相助,这进去就好比是去客栈,想来来想走走。
书房逛了一圈,随便挑了些地方塞了进去,而又她去了楚老爷的卧房,偷偷塞了一封信在床底。
宁天澜则是辅佐巡逻及帮助她移动屋子,手里还拿着,她顺便塞过来的三封栽赃信!
他脚步轻盈挪至门口的花瓶处,随手一封塞了进去。
这门口的位置是最显而易见的,也是最容易被发现的,若侍卫进来搜查,这花瓶是最容易打碎的。
再者……有可能的地方都被这个女人塞遍儿了。
手里留下了最后一封,这信里写的内容稍重了些,特地被她做了记号。
“带我去楚庆房里。”云锦颜塞好了这楚老爷屋子,转而对着门口的宁天澜说着。
这最狠的,自然要留给楚庆这个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