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陆诗诗全身都发抖,绝望地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潮笙冷冷地道:“但是毒不至死!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会给你解药。”
“公子,你,你不能逼迫我从了你。”
“……”潮笙拿刀的手差点打了滑,“你放心,我对女色不感兴趣。”
陆诗诗的声音艰难:“那你想……”
潮笙刀凑近了一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轻描淡写地问道:“你明白了吗?”
“知,知道了。”
潮笙猛然收了刀,“你记住,如果不按我说的去做,你的毒可没人能帮你解。要是吃不到解药,倒也没什么,反正死不了。”瞄了一眼瞪大眼睛的陆诗诗,她补充道:“只是会让皮肤变成风干的桔子皮,一下子从十八变成八十岁而已。”
陆诗诗尖叫了一声。“你,你绝不能食言!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你也要信守承诺给我解药。”
交易答成。
过了两天,是陆诗诗十八岁生辰,也是揭幕入幕之宾人选的日子。潮笙在暗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颐辰来的时候,陆诗诗热情款待,对诗谈欢,然后是劝酒劝酒劝酒,不到半时辰,颐辰喝得满脸通红,傻笑不停,不管是思想还是行动都醉透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陆诗诗今晚必定是属于颐辰了。
苏晟坐在另一桌,一袭白衣,整个人安静得仿佛遗世孤立。他在喝茶,仿佛身边的所有纷争都与他没有关系。
直到陆诗诗撇下颐辰,到台上的珠帘后面拨琴。
《春江花月夜》,筝筝棕棕,引来喝彩和掌声阵阵。摘月楼的老鸨笑盈盈地道:“今儿个谢谢众位大爷、公子的捧场了。知道你们千等万盼,就是等着我们诗诗十八岁诞辰这一天!诗诗是我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从小娇生惯养,满腹诗书,就是小家碧玉都赶不上她尊贵。
这一天我们也让她挑选自己中意的爱郎。但良宵一刻值千金,纵然是被诗诗挑中的,也要五千两银子做礼。各位公子,祝你们好运!”
底下有起哄的,有喝倒彩的,也有大声呼喊“选我”的。
一曲《春江花月夜》结束,陆诗诗贴身侍女走了出来,把绣球直接抛到了苏晟身上。
苏晟下意识地接住。
摘月楼里有刹那的寂静,随即愤愤不平的叫嚷声开始激扬。“凭什么是他?”
“臭小子走好运啊!”
“我不服!陆姑娘,我哪点儿比他差?我可是很有钱的啊!”一个阔壮的公子拍着胸脯,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
而趴在桌子上傻笑的颐辰总算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陆诗诗将绣球扔给了苏晟!这意味着,她想让苏晟成为她第一个男人!
那刚刚对他的百般讨好调情又是为什么?!怒火窜上心头,他脚步不稳地走到苏晟旁边,“喂,把绣球给我!”
苏晟抬眉看了他一眼,不动。颐辰笑了笑:“你也想要美人吗?换别的嘛,你明知道我等陆诗诗等了很久,君子有成人之美,把绣球给我。”
旁边不知道谁插了一句:“他肯定不会给你啦,他有那么傻吗?”
“就是就是,凭什么要给你啊!人家陆姑娘可是把绣球给了他!”
一些得不到绣球,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的人开始煽风点火,最好他们打起来,把今晚的花魁初夜搞砸!
颐辰脸红脖子粗地瞪着他:“你有没有听到?!平日里别人看低我踩扁你,都是我处处照应你,难道如今帮个小小的忙也不肯?”
“对不起,”苏晟声音爽朗,“纵然我感激你平日的关照,但我也不想辜负了陆姑娘对我的一番情意。”
“你!”颐辰指着他,脖子上的青筋爆胀。“别不识抬举。”
“哈,这个人真是好没道理,”旁边一个金衣年青人道,“人家陆姑娘选了他,咱们再不甘心,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要说不识抬举,你才是吧?”
“别太过分了,别影响了我们陆姑娘的好心情!”
“是男人就用实力说话!把他打趴下,看陆姑娘会喜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青年吗?”
“对啊,单挑!”
源源不断的挑衅言语钻入醉酒的颐辰耳中,他不顾侍卫的劝阻,一个酒杯猛得砸到苏晟头上。
苏晟避之不及,那铜质酒杯直接在他额头上砸出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鲜血刺激沸腾了摘月楼,起哄声尖叫声不绝于耳,苏晟目光冷厉地瞥向颐辰,颐辰完全忘记了身份,忘了自己的处境,动手与苏晟打成一团。苏晟不曾习武,自然被动,等到侍卫把颐辰硬拉出摘月楼,苏晟已是满头满身的鲜血,吓得老鸨直叫娘,一时间摘月楼里乱成一锅粥。
在那混乱的当口,潮笙接收到苏晟的目光。那是求助的目光。
所以在大夫来之前,苏晟多了道不至死的重伤——左臂手骨断裂。
苏晟被打成重伤的事情很快传遍京城,毕竟打人者是当皇太子,被打的是齐国质子苏晟。颐辰次日醒来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被叫进御书房,面对他的是信德帝黑鸦鸦的脸。
颐辰昨晚醉得极深,基本不记得打人的事,故而请安之后问道:“父皇清早叫儿臣过来,有什么要事吗?”
信德帝手中的奏折“怦”得一声砸在案上,颐辰吓了一跳,眼睛也没来由得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