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放烟花,总不若在城郊放更空阔。”司辰微笑道,“来,还有很多。一起去放吧。”
潮笙的手被他牵着,到官道的一侧空地上,放了半墙的烟花。司辰点燃一只香递给她,“放吧。”
有多少年没有放过烟花?她已经不记得了。小时候最爱放,惹得别的小姑娘哇哇大叫她就哈哈大笑。
点燃一个烟花,看着它发出巨响,升入高空,绽成大朵的花,心中有些感慨。他是……在替她庆生吗?原来他不曾忘记她的生辰?
身后贴近一个温暖的身体,他环住她的腰,贴在她耳畔问,“喜欢么?”
她点了点头。
“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她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如此干哑:“多谢你。”
他轻笑:“谢什么?讨喜欢的人儿一笑,原就是我应该费心做的。可怎么没看到你的笑?”
潮笙闻言弯起了唇角。他道:“好了。玩吧。”
他执起她的手,一起共放烟花。看着天空中不断变换着色彩的光芒,心情如同烟火般灿烂。
哪怕烟花易逝,有这短暂的美丽,也够了。
回到十里亭,发现亭子的桌上备了一桌饭菜,亭中不知几时被点了几盏灯。
司辰牵着她的手,将她按坐在铺了柔软毯子的石凳上,“这些日子我很忙碌,准备得也了草。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她感动于他的心意。百忙之中还记得她的诞辰,为她准备一场烟火,她确实很感动。她那么低微,他其实可以不用那么费尽心思的。
“那就好。”司辰在她杯中倒了些酒,接着举起自己的那一杯,“生辰快乐。祝贺你又长了一岁。”
她脸颊发热,饮了那杯酒,也替他斟上一杯,“谢谢你,司辰。这杯我敬你。祝你青云直上,大愿得偿。”
那个夜晚,他们在十里亭待到很迟。时光若能永远停驻,潮笙希望停在那一晚,因为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他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可时光,永远都不能留下脚步。
次日一早,潮笙被栀子叫进宁心殿,彼时司辰还未起床。她讶异,怎么司辰还未醒,栀子就去叫她了?
反正来都来了,她干脆往司辰的寝榻望去。他睡在锦被之中,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黑压压的长发迤在枕上。他的面容宁静详和,只是眉头蹙起,也不知道是梦到些什么,还是长期以来睡觉都是如此不安稳。
她在他身畔坐下,注视着他的脸。
司辰长了副好样貌,年幼时初见他就觉得他英俊,如今成年了,丰神俊朗不改,还增加成年男子才有的成熟稳重。
见他额头上有一丝黑发,她伸手将他拨开,然而还未碰到他,手腕蓦然被钳制,在她错愕时,他已经大力将她拉上床,裹进锦被之中,顺势压到了她的身上。她惊得瞪大眼眸,他的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连她那么快的身手都没有躲过。
他似乎还在睡,把头趴在她的肩上。潮笙的心用力怦怦乱跳,推着他:“起来!你,你起来!”
“软玉温香在怀,我可舍不得起来呢。”他的声音哑哑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叫她酥酥麻麻的。
她的脸蓦然红了,推着他:“起来!”
他稳固不动泰山。
她干脆对他劈手刀,可他挡得如鱼得水,几乎招招都被他避过。毕竟是男女体格悬殊,她力气上赢不了他,也舍不得下狠手,在床上的这一阵打闹,却更像在调情。蓦然间,他咬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沉闷:“不要再动,否则后果自负!”
她怔了怔,不明白他是何用意。但不用她再挣扎,他自动分开了距离,躺在她身畔,气息有些不平稳。
他合了合眼:“你今儿来得有些早。”
“栀子叫我来的。”
“唔。”他侧过身来,见她要起来,一把将她压下,逼迫她与他一起躺着。
“你……你……”
司辰注视她半晌,笑了起来:“我还从未见过潮笙你如此害羞模样呢。”
她脸一僵,“谁害羞了!”
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默默不语,气氛复又暧昧起来。他凑过来欲吻她,潮笙一骨碌从床上跳起,面红耳赤:“时间不早了,你也,也起来吧!”
见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甚是开心。这才像个正常的少女吧。他笑着起身,和她道:“过来帮我穿衣。”
“你有手有脚,自己不会穿吗?”
他闻言愣了愣。“可我从小就是别人替我更衣。”
“我去叫栀子……”
“为我做点儿小小的事情也不愿意么?”
她的脚步生生地被他这句话给拖了回来。她只好取来他的衣服,在他灼灼的视线下替他穿衣。
他的目光像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她脸上发烫,动作也粗鲁,听到他低笑道:“这衣服和你没有仇吧?”
她瞪了他一眼,他扑嗤笑出声,拥她入怀,“我很爱看你这生动的小模样。比你冷静严肃的时候美太多了。”
她帮他勒腰带,狠狠地一束,勒得他一个趄趔。
他失笑。“……潮笙,你想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