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小贼!”一出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细若蚊蝇,顿时更加愤怒。
潮笙亮出匕首,在他脖子上晃了晃。“不想死,就把星也的消息告诉我。”
他一怔,“星也?你……你是星也的谁?”
“你管不着。”匕首横在他的颈上,稍稍加了点力道,“她在何处,快说!”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杀死了她,是吧?”
公子惶恐地抖了抖:“没有,怎么可能!”
“那你倒是说说,她上哪儿去了?”
“她自己走了,跑了!在新婚之夜自己跑掉了!”
“哦?”她完全不信,匕首在他脖子上很有诚意地比划着。“她若是跑了,你们到她家闹都来不及,何以她家人上门找人,你们却屡屡推脱?”
“何,何曾有!不是推脱,确然是我不在府上,没法招待他们。”
“我是痛快人,你别和我绕弯子。”潮笙蓦然厉声,“否则一个不耐烦,这刀子可能就切进去了。你知道我们干这行的所用的刀子通常无比锋利……”
“别,别!”他忙求饶,“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是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她在何处。”
“那你告诉我,小妾跑了你不闹不嚷,还躲着藏着不让她家人知道,是什么道理?”
他怔怔地愣了愣:“难道小妾跑了不丢脸,还要敲锣打鼓让大家都知道?连小妾都留不住,你叫我有何颜面?”
这样说来,倒是有可能。“她去了哪里,你果然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
“她为何逃婚你可知道?”
“那我如何得知?”他满脸苦恼地道,“多少人寻思着嫁给我,我以为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嫁我的。她若不愿意,大可以说,为何要在新婚之夜逃走,搞得我们如此尴尬!”
听他那懊恼之意,竟像是真的。潮笙偏头想了想,“好,我且相信你。来,吃了这颗药。”
他瞪大眼睛:“是什么药!”
“哦,当然是毒药。”
他怒不可竭:“你,你!”
“这药也没什么,你要是说的是实话,它就是颗补药,你若是说的是谎话,它就会让你腹绞痛而死。”刀子在他脸上刮了两刮,一副调戏模样。
“住手!”他怒道,“我说的不是谎话!你为何不信!”
“我一向没那么容易相信人。愿意服毒的我就相信。”
他忽然一梗脖子:“好,我吃!”
那颗药丸果然被吞入腹中,潮笙怔了怔。“你就不怕我其实是骗你的,不管你说没说谎,它都是颗毒药?”
他眼睛瞪得更大,一脸不可置信。黑暗中,她其实看不清楚他长得什么模样,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想来脑袋也不是特别聪明,否则也不会轻易哄骗就把药吃了。
她推了他一把,让他平躺:“好了,你接着睡吧。”
“你为何不放开我?”
“放开你你就大声嚷嚷了,我还哪能逃得走?过一两个时辰就自动解开穴道了,放心吧。”
她如同悄悄来时一样悄悄地走,回到与孟华约好的汇合处,果然他已经在那儿了,见到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收获。
他们去了星良的家。星良一直在等着他们的消息未曾睡着,听到动静,连忙出来开了门,将他们请进屋中。
简陋的木质小屋,空荡荡的家,墙上挂着幅画像,画着两个身高相仿的女子穿着民族服饰,头饰颈饰全副武装。那其中一个女子是星良。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陈设,家具也很残旧,想来日子过得十分拮据。一盏昏暗的油灯,将破旧的墙壁映衬得更加古旧。
星良姣好的面容有些疲倦,一双大眼睛望着孟华,似乎将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潮笙查到了一些。你问她吧。”孟华指指她道。
星良讶异、地睁圆了眼,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她一直以来就觉得这个文弱“男子”成不了什么事,没想到……是自己太以貌取人了。
她恳切地问潮笙可查到了星也的下落,潮笙反问她:“星也姑娘有意中人吗?”